“周全”。

    当初吴燕在知自己被刘冠宇拍照片后十分痛苦，她虽想反抗刘冠宇，但惧于照片的存在，一直没有勇气迈那一步。

    她痛苦，她压抑，她急需一个能倾听她诉说的地方。但那时候她的社圈和曾灵一样，都被刘冠宇用各方法断绝并摧毁了，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最后她只能在某个网站上注册一个账号。

    每次在到崩溃绝望时，吴燕就会那个网站登陆账号，在里面写一篇篇绝望的日记，还上传了很多刘冠宇威胁她的聊天记录和通话录音。最后一次往账号上传东西时，是在吴燕自杀前，她上传完最后一条录音后，就从楼上了去。

    也是在吴燕自杀后，刘冠宇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没有删除的录音，等到他遇上曾灵后，才开始监控曾灵的手机，以确保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

    现在，吴燕便希望荀澜能帮她把那个账号里的所有东西都公布于众，刘冠宇必须得到惩罚。

    曾灵低沉默了片刻，说：“我也有，我把那些照片发给你，请你一并帮忙发去吧。”

    荀澜意外地看着曾灵。

    用吴燕的话说，曾灵是刘冠宇千挑万选才挑中的目标，是十分适合被控制并不会反抗的人选。

    荀澜自己是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屈从的人，但他能理解曾灵。

    这世上比死痛苦的事有很多，在保守的吴燕和曾灵里，照片被放去供人意评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这是大环境从小对她们训诫而成的反应。所以从到尾，荀澜都没有主动问及曾灵，照片删除之后她会怎么，是就此息事宁人，还是报复刘冠宇。

    现在曾灵主动提及，所以荀澜意外之余，还是说了一句：“不要勉自己。”

    过往的事一次次提及，外人只看个闹，当事人却要一次次面对曾经的痛苦，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曾灵一苦笑，“我……总得也些什么。”

    吴燕痛苦的时候，没有人站来；她痛苦时，荀澜站来，和吴燕一起帮助了她；现在后顾无忧，她站来，为的是此后再不要有人重复她们的痛苦。

    在曾灵看不到的地方，吴燕痛苦地泪。对曾灵，吴燕是很愧疚的，她觉得如果当年她说刘冠宇的事，那曾灵就不会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