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拢双手，小心地捧着玉球，失而复得之, 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这玉球仿不是一件死, 而是自己一个故人。如今看他衣衫如旧, 颜如昨, 久别的挂念俱化为乌有，只想重又藏回枕畔, 好好珍惜。

    楼淮祀问：“你可记得丢在哪？”

    卫繁只顾着兴, 随：“去大外祖母家丢的, 大过意不去，依着样寻了一个新的给我。”

    楼淮祀暗：崔和贞果然该死, 其心可诛。若非自已记不差，又识得卫妹妹，她半真半假的掺和假说, 难保不会轻信了她, 以为自己送去的心之被人弃若敝履丢在边，以自己的心怕是要怀恨在心。

    “卫妹妹可记得你的玉球是哪来的？”楼淮祀笑问。

    卫繁坐在栏台上，托着腮想了半天，只模糊记得去了趟保国寺, 回来就有了玉球：“那次去保国寺还是爹爹偷偷带我去的，说去寺中赏雪，我那时半大不小的，哪知是不是好景，反倒挨了冻，回来病了好天。祖父就埋怨爹爹糊涂，还骂保国寺邪气重。”

    “原来如此。”楼淮祀忍了忍，没忍住笑声来。

    “楼哥哥，你笑什么？”卫繁又是笑又是不解，问。

    楼淮祀冲她一眨，轻声：“你闭。”

    卫繁对他依赖有加，听话地合上双目。楼淮祀看她羽睫乖乖地合在那，羽一般，从怀里取一，轻轻放到卫繁的手心，再冲她合拢的睫上轻一气。

    卫繁双睫一抖，忙睁开来，先冲着捉她的楼淮祀皱了皱鼻，这才低看向手心圆溜溜的一个玉球，与自己的那个大小、镂纹、玉一般无二，只里却不是玉兔，而是一把小玉弓，弓张箭悬，因着袖珍圆，无有兵之势，倒觉得可讨喜。

    “这……”

    “这玉球本是一对。是同一块玉上雕镂来的，外的桂叶看似相同，实则有所差异。”楼淮祀将两个玉球合在一，原来一个枝多叶少，一个叶繁枝稀，合二便是一株月桂。“这块玉是我娘亲嫁妆里的。”

    “那我的玉球岂不是楼哥哥的？”卫繁看着楼淮祀，似有什么浮影在前掠过，想抓又抓不住。

    楼淮祀低笑声，将两只玉球又换了一，：“玉兔桂叶当算卫妹妹的，你不是拿了一个包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