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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你是云栖的父母官？”楼淮祀这是真心惊讶，从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梅老。枯瘦焦黄, 不像当官的, 倒像街替人写字赚笔钱的穷书生。发稀不胜簪, 勉挽着个一小揪白的髻，稽可笑似心酸，上衣旧手肘贴着补丁, 脚上鞋破后脚跟发前脚破。途赶，灰满面尘满鬓, 隐隐还有异味钻鼻腔……这老还不大讲究, 几滴酒洒在胡须上, 他拿手一，可惜地抹在了衣襟上。

    楼淮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前襟上, 脏得如同铺的揩刀布, 油光透黑, 也不知抹了多少脏污在上。

    梅老见他神怪异，回过味来, 笑：“这当官的又不是个个相同，有那光鲜的，自也有如老朽这般的糟老。”

    “倒也是, 有肚满的, 自也有两袖清风的。”楼淮祀笑，“只是，你这个父母官怎么成了阶囚？”

    梅县令笑起来：“年前大朝会，老朽有幸得了个面圣的机会……”

    楼淮祀也笑：“果然是大罪啊, 年前大朝会，你年后才到，梅老，你这也忒目中无人了些。”

    “老朽冤啊，大冤，但冤归冤，确也有罪，这不老朽自扛了枷，罪而行嘛。”

    “哦？”

    “小贵有所不知，云栖远啊，老朽是又坐船又爬山，带来三双鞋，磨得只剩脚上这一双。再者时运不济，路上还遇到了劫的，要不是老朽还偷藏了一块银，怕是要乞讨着上京喽。这赶慢赶的，年就过了。”

    “委实凄惨。”楼淮祀大叹，“父母官不少见，如你这般惨的，倒是少见，你上京，怎连个仆从都不带？”

    梅县令抠索：“哪使得起仆从。”

    旁边两个差役吃了酒，有些醉，附和：“我们县衙，仆从就是差，差就是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