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去三四年，婚事可怎生好？先办吧，仓促了仓促了，后办吧，又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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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皇和今上真是坑死卫家了，皇家赐婚天大的面，谁知这面竟还带着毒。他因着皇家，没了一个儿，翻年翻篇的，还要送一个孙女婿？

    许氏也是忧心忡忡：“这一别三四年的，寄个信都不便，楼家门风虽好，这时日久，阿祀又是少年，难保边清净。”

    现在回一想，背脊能冒汗，这是一群无有顾及之民啊。怨爹怨娘怨命，恨天恨地恨佛，米价比命价贵，动不动就要与人博命，不见血不显胜负，不人命不肯罢手。

    当年卫询看得拍手夸赞，还赞叹：虽是恶民，倒也不蠢，知求佛无用。

    卫筝不以为然：“有几个丫环侍婢的不妨事。”

    于氏日日与家中的一窝小妾斗，早练就一神功，很是看不上嫂的忧虑，主意：“什么大不了

    许氏笑眯眯：“成婚又不是我们一家事，也不知楼家是个什么打算。”

    国夫人将茶杯递给嬷嬷：“皇家赐的婚哪是说折就折的。你就是心气不顺，才说这气话。”她叹气，“细琢磨，论亲，楼淮祀是今上正经的外甥，是上皇不打折扣的亲外孙，哪一个不比自家亲近？他们舍得叫阿祀去栖州，自有十全之策。”

赖度日的闲汉有吃没喝的，想了想，竟觉有理，索庙也推了和尚也赶了，搜厨房里和尚化来的几捧米和养着的两只，就在庙前空地挖坑埋灶，炊了饭炖了，你一我两，分个净后扬而去。

    卫筝想想女婿就要远离，很是不舍，摇叹气：“虽有大息，外任也是辛苦，我和女婿都不及好好相谈，唉，他远去栖州，我们翁婿有失亲近啊。”

    许氏圆的脸微微一垮，有些不乐意：“真是男人家才说得的话。”

    卫筝与许氏这对夫妇全不知此事的凶险之，两人还乐呵的，栖州的知州啊，女婿才多大啊，啊呀，飞黄腾达不外如是，细数数，古往今来也没几个，大息啊。

    许氏一边应一边肚里打鼓，贤惠归贤惠，就算未来女婿边有人，好歹也要掌掌，万一个妖似得在边那还得了，再想想路远山、鞭莫及，真是令人放心不。

    卫筝理理鬓角，语重心：“你们女人只会对于后宅之事斤斤计较。”又叹气。“听说栖州这地界穷穷，我们要不要备个几车的奇珍给他带上？”

    国夫人也有些丧气，：“我还当咱们家繁丫是个有运的，竟要跌个跟。”

    官民之间更是势如火，官与吏不和，民与吏相斗，一年之中械斗之事不计其数。恶吏欺民，民生怨愤，回一刀杀了恶吏再引火烧房，过后畏罪遁泽为匪作，当地的父母官势单力薄本弹压不住，命大的苟安几年离任远去，命不好的，幽幽转赴黄泉。

    “世上岂有十全之策？”卫询冷笑，低声，“皇家人的义，重时逾山，轻时泡影，不得准。”

    “若是不妥，舍个老脸去求了上皇退了这桩亲事，如何？”卫询与国夫人，“自污也无妨啊，就说咱家丫染了病，沾了邪，在家关个三年两载，再给繁丫人家，门第无妨，挑个人品可靠的便成。”

    卫询几可见自家的孙女婿一命呜呼，自家孙女只得披麻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