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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离笑看卫繁：“繁繁心慈良善。”斜一楼淮祀，这个……不提也罢。他夸了卫繁，又说，“繁繁说的所占甚微。石脂可用来照明，且火光明亮，对外售卖，自会引来走商求买，他们往来栖州又能引来商机，说不得能辟一方新天地。”

    栖州的石脂，正是最好的一个契机。

    楼淮祀想必对外祖父家的发家史肚里门儿清，栖州没粮没土产，穷得叮当响，他又一气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不想耗钱粮养人，就要有生财之。掏匪窝便成了上上之选。

    楼淮祀盘算了一番，若是予朝廷接，自己万事不

    楼淮祀自觉这是万全之策，俞离却觉得远远不够，这万全全的是楼淮取巧混赖之法。

    楼淮祀眸光微闪，似是心动。

    梅萼清想围造田那是治本之法，此法耗费的人力财不可估量。栖州从前朝伊始便是化外所在，既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无产，税收都不过仨瓜两枣，历代历朝都不曾大治。

    栖州的匪再多，四年也该剿尽了。然，四年过后，楼淮祀拍拍带着妻与兜衣鲜的手回禹京。栖州却还是旧模样，如蛛网，良田无几顷，卖儿依旧卖儿，乞讨的依旧乞讨，生计依旧艰辛，日过不去，依旧有人弃家落草，过个一二年，匪盗便会如雨后笋冒，生生不息。

    “圣上遣人开采石脂，自也惠及一方，工地各劳力脚力，陶盆瓦罐，可终究有限，若能占石脂一半之利，充盈了府库，便有余力治理栖州。”

    如今皇位上坐着的是姬央，俞离擅自揣上意，姬央八成是想动一动栖州，但，天是姬家的天，却也不是姬央一人说了就算，朝臣都竭声反动，姬央也不能独擅专断。

    剿匪需兵，清匪则需民安。

    卫繁听得频频，灵机一动，还：“是不是还要草绳草编之？寡儿村的草绳都不怕没了买主。”

    俞离诱：“阿祀，你与繁繁买了一条街，你夫妻二人财大气，只当自己娱，然，若是街上空一片店铺设个石脂买办。走商远而来，自要宿，也好叫街上多些益。”

不怕死，蚕起周遭的匪寨贼窝。周边的匪吞净了, 又劫起外县的匪, 最后索揭竿造了反……

    到了本朝，姬景元当得有为之君，却也没栖州事，一国上，要钱，利、民生、军事，哪有多余的银钱耗在栖州这个不敷的无底中？

    俞离看了楼淮祀。心底微叹气，兔崽一气刨一个大坑，却是只刨不填土。别的官有了这份功绩，少说也要放一百二十分心在上，届时迁升调，前程似锦，楼淮祀却是两手一摊，打算扔给姬央万事不心，真是个大方人。

    俞离笑：“左不过都是圣上的江山，既如此栖州所产的石脂栖州占上一份有何不可？说起来，你借粮与云，暂不论今岁收成如何，栖州历来粮税都与上供之数持平，还与你一船粮，说不得就凑不齐供税。开源节，石脂可不是占个‘源’，你为一州知州，不该据理力争，为栖州留一片福祉？”

    卫繁听得一雾，楼淮祀却是一就透，这是要他去分一杯羹来。盐、铁、茶等历来归属朝廷，但石脂不在此例，用还不输盐铁：“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石脂大有用，以舅舅的为人，自有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