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祀十分大方，大手一挥：“再叫人去田间田埂边寻些鱼泡果。”

    卫放问：“这又是什么？”

    卫繁笑眯眯的：“是一野生的果，生在田间湖畔，指大小，红通通的，酸中带甜。”

    卫放想了想，得，一野草的果。

    楼淮祀接手绿萼手的单：“请上皇的贴随侍与皇家的三皇，不可少荤腥之，不然，岂不辱没了他们的份。鱼脍细如雪，贵有之，雅有之，嗯，得叫始一片，保片片满如蝉翼，即化。再来份鱼冻，此乃功夫菜……”鱼鳞也不能浪费，栖州这么穷，少不了打细算。

    “为何是功夫菜？”卫絮十指不沾，虚心求教。

    卫繁为她解惑，说得是：“大有所不知，鱼冻可麻烦了，取鱼鳞细细洗了，再加姜醋细细去了腥味，再慢慢熬稠，天不成冻，还得吊在井中取其凉意，慢慢凝结成胶冻，再改刀切块，慢慢叠方阵，再佐以姜醋。这少说也得十几个时辰方成菜，可不就是功夫菜？”

    卫放将嘴一撇：“妹妹，你说得团锦簇的，还不是鱼鳞这等脚料熬得汤？一尾鱼，鱼鳞熬了鱼冻，鱼片了鱼脍，余的鱼肚要不要也炒盘菜来？”

    卫繁瞪圆：“阿兄神机妙算。还有肚生，是拿鱼腹的那条鱼膏生腌的，不过……”她转过，略带烦恼，“夫君，这应当算是冷碟？”

    楼淮祀：“冷碟便冷碟，大菜里添一盘烹鱼籽，正时河鱼多籽时。对，再来一酥炸鱼骨。各样腊、鲞、腌鱼拼个攒盘，螺、飞蘸个蘸碟，虾……虾酱充个数，妹妹上次的虾酱还不曾用宛，不能浪费了……”

    卫放听得脸都青了，他有幸陪坐，挣扎：“妹夫，你这全是腥的，荤菜在何？”

    楼淮祀不甘不愿，：“也罢，再添一样酱鸭。”

    卫放垂死状：“鲜蔬……”

    “豆腐、鲜笋、婆婆丁、萝卜拌葫芦条……”

    “银芽嵌……”

    “银芽便好，嵌什么。”楼淮祀翻翻白，将单递给卫繁，“妹妹，看看还要添些什么？”

    卫繁想了半天，：“荤里再加一赤酱鸭？”

    卫放一栽倒，这这这，这等腌臜……姬冶会不会恼羞成怒，不好拿楼家开刀，反迁怒自家，治罪来。

    楼淮祀赞同：“只这名要改一改，改作踏破万里边沙。”

    卫絮问：“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