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能吃的还真没几样，各样咸鱼他筷都懒怠伸过去，螺得过老，嚼半天也嚼不动。中间还有一个空盘，不知是装盛什么的。

    始一神鬼没地飘来，移至姬冶边，揖一礼，：“小人奉知州之命，为三皇片鱼脍。栖州无藏冰，鱼脍现片才新鲜。”

    这话说得很有些理，不过……姬冶看了一坐在李太监边滔滔不绝的楼淮祀，这人就没想过好好待客。

    只见仆从抱上两个圆肚阔陶瓮，又送上一方桌案，就见始一锃得一把尖刀，手一甩立于案几上，再从陶瓮中抓一尾摆甩尾的活鱼来。始一片鱼许是好手，抓鱼的手法却很生疏，好几次差让鱼逃脱了去。李太监坐那被甩了一一脸的养鱼。

    始一羞恼之，抄过小锤砸死了鱼，去鳞剖肚…场面血腥不堪，鱼腥漫漫四溢，虽片的鱼晶莹剔透，薄可透光，铺在盘中有如冷玉，姬冶愣是提不起一吃的兴致。

    他不吃，梅萼清却是吃得津津有味，酸不啦几的酒他吃得，满是草的草稞稞就着鱼生、咸鱼也吃得，再吃几豆腐、野菜清清胃，酒足饭亦饱。

    “见笑，官少荤腥，腹少油嘴中寡淡，吃相不雅，贻笑大方了，哈哈哈。”梅萼清取过侍婢奉上的手帕，了手。

    姬冶与李太监又看俞离，俞离端坐在那，淡然一笑，：“这酒不错。”

    梅萼清接：“当得佳酿，似酒非酒，似醋非醋，为酒可当宴饮，为醋可去腥臊。为人随心所，为尽其用，都乃天之幸，不可辜负。”

    姬冶与李太监悄悄互换一个，折腾也折腾了，楼淮祀的唾沫星也飞了半天了，宴中的重菜也该上来，不过，姬冶与李太监原本都以为这菜是俞离上的，没想到却是梅萼清。

    梅萼清不慌不忙，离座起，捧起始一留的那养鱼的陶瓮：“官斗胆敢问三皇与李太监，有何用？”

    姬冶略一沉，：“梅明府只明文。”他又不是鱼，扔个饵来，就去张嘴。

    “都为万之源，诗画曲，孔夫见奔生悟‘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荀.王制》中又云：君者，舟也；庶人者，也。则载舟，则覆舟。客也罢，君王也好，借都有警世之言。可这之于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饭、烧、洗衣……用皆以民生相关，老百姓看生不悟，只知它有万用，离了活不去。”

    “这有万用，如若只取一样，禁余者当如何？”

    梅萼清伸指：“再如石脂，亦有万用，禁余者只为火，何其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