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赏？

    姬冶总要给自己表弟抬抬轿，了一千贯，这好，哪个不识趣跟他比大方，害得楼淮祀本想哄抬拱火的打算胎死腹中。暗暗瞪了姬冶一，半力界都无，先叫江石他们价岂不更。

    不过不要，清和杀了不少恶鼍，没了那一丈，还有这半丈来，没了半丈来的还有更小一……总之，来了赏鼍大会的几位，都有钱的机会。

    卫侯府卫公在里尤其兴奋，各拨火，嗓门又响，又没甚姿仪，钱慢了他在那鬼似得，钱少了他堂而皇之嫌弃，一圈结束，他嫌不够再价第二。

    当然，卫放很有分寸，姬冶那绝不呛声，老师俞离那也绝不胡言语，搞得江石都快要以为这个赏鼍大会是不是专坑他一人。

    赏了几条恶鼍后，楼淮祀又叫屠当场将恶鼍剖腹取，架起大锅，倒了半斤的香料去烹煮鼍，散与围观群众白吃。

    清和抚须，不错，赏鼍大会闹无比，人群聚齐，里三层外三层，两边屋树上都站满了人，比栖州寺的法外还要闹。

    楼淮祀还嫌不够闹，将姬冶等人损赏的银钱换了几大筐的铜钱，用绸缎扎朵，又铺红纸添黑，亲自提笔写“为民除害”“法自然”，令人拿去覆在铜钱堆上，再喊十二壮汉抬着钱辇示众，打一个敲锣人，敲一记，喊一声“三皇，为栖州万民酬谢除鼍，教门白观清风，一千金。”“桃溪富商江石万栖州酬谢除鼍，教门清风观净然，九百金。”“卫侯府……”

    姬冶只觉丢脸，勉端着架，脚却跟生风似得避去了榷场的石脂铺，还不如在铺里当掌柜。

    俞离虽嫌闹太过，却也由着楼淮祀胡闹，不过一笑置之。卫放却是大乐，非但闹，还了风。唯江石觉得划算。

    围观的栖州百姓更是看直了，好些人家一年也混不到几串钱，这几大筐铜钿，都可以拿去铺地。家人就是好啊，杀几只恶鼍，就赚得这么多钱，恶鼍虽凶残，他们二三十人一拥而上，也能打死，至多贴些汤药钱，也不知他们杀了鼍后能不能领赏。

    清和越发满意了，等得几个抬铜钱的壮汉回来，他领着教中弟，齐齐向楼淮祀一揖，扬声：“楼知州，贫等求得是本真，名禄有如浮云，除暴安良、驱邪袪本就是教中弟的本份，愧不敢受如此豪赠。贫等商议了一番，决定把这些金银转赠栖州城，用修补城墙、围造湖，方不负天尊老人家的中正义。”

    演戏楼淮祀会啊，他扮乞索儿时臭破布条都能往上披，当作又惊又喜的表，疾走几步挽起清和的手：“所言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