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担心阿叔开不了张。

    楼淮祀也郁闷，把小学生打发走，这，一个棺材的，刁得将棺材刨得纸薄，一个学补缸没有生意就要趁夜痛杀手砸缸。

    栖州的百姓真是从到脚，哪哪都不对。这小学生的爹娘忧虑两年后清剿的匪会起死回生，他本来听得好笑，不过乡民的杞人忧天，端看这些小不的的品，还别说，可能真会风又生，剿了这一茬，另一倒冒了芽。

    他要是真的离任也就罢，不见为净，反正不关他的事，可他后年还要在栖州呆着呢，有这么些蚤在暗蹦哒，就让他全。

    他老人家还想等着栖州太平后，带着卫妹妹好好游游湖，赏赏景呢。

    楼淮祀多疑的脾又冒了来，一不好，他能想到十分去。卫繁却是柔心，只觉得那小学生的有偏歪，哪有把人缸砸了再去补的，可亏他不是学棺材的，不然，岂不是一要杀人？

    公输老先生趁他们夫妻二人转着小心思，负手过来：“小郎君，离先生与梅明府所虑是真，治标不治本，乃无用功。”

    楼淮祀还嘴：“我又没甚广大神通，能有什么法，再说了，冰冻三尺非一日寒，这是栖州的顽疾。”

    公输老先生笑呵呵：“小郎君只依着自己的心意，能伸手不吝搭手，便是仁厚。”

    卫繁有听没懂，不过，似有理，那在旁就差不了。

    楼淮祀一瞄到她憨憨的模样 ，笑起来：“妹妹什么，人老成，公输老、贾老，还有个梅老，都是老老的，说得话，一个字也信不得。”

    卫繁用胳膊肘轻了楼淮祀，好叫他不要胡说八。

    公输老先生呵呵直笑，开：“离先生识得不少人，好些闲赋在家呢，小郎君不若将人请了来。”

    楼淮祀仰天叹，公输老也学坏了。他小师叔结识的人，哪有这么好请的，孤僻的，恃才傲的，古怪桀骜的。能钱请来的，实是最平易近人的。

    譬如俞离忘年李散，一手丹青惊才绝艳。只看画，定以为李散是个姿容的风客，但，李散本人真是古怪异常，专好装病，动不动就一气上不来，两往上一，一歪，往地上一溜，绵绵倒地。与他攀谈的，同乐的，同座的无不受惊吓，以为李散突发心疾什么的死翘翘。李散的仆童闻讯而来，嚎陶大哭：郎君凄凄，倏然赴泰山，畔无妻，膝无，好不孤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