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江面上渐渐多了外商的船只，这些人是赶早的，且十之八九是冲着虫金来的。余的一成，则是血米的富商。今岁的血米大丰收，碍于粮不够，还不成气候，但收成极佳，栖州又新造了许多良田，完全可以遥见一年彻底铺陈开后的广袤景象。

    这些富商嗅觉锐，早早就盯上了新造的良田，是赁也好，是买也罢，都要将这些地握在手中方能安心。

    卫繁看楼淮祀兴奋地在那转来转去，：“夫君，他们远而来，又有要事在，真个会闲得去赌球？”又不是来游山玩的，正事不，去赌球？好似有些不务正业了吧。

    楼淮祀大金刀坐在她面前，：“小赌怡嘛，这些人在禹京也是赌斗的常客，狗改不了吃屎，来了栖州还能改了不成。”他得找人在街巷尾大力宣扬栖州的蹴鞠大赛，要让整个栖州城都知有一盛事将近。

    总之书院里说书的，到搬的闲汉，码的苦力脚夫，犹带稚气的跑小儿……好似一夜之间，栖州城每个角落都在说蹴鞠之事。

    想他们蹴鞠场落成后，隔三岔五就有学生在那踢球。一开始城中百姓虽好奇，到底有些不敢靠近，只远远攀在树上墙观看，渐渐见无人驱逐，书院学生的作派也不像鼻孔朝天的，慢慢也就拥到蹴鞠场看他们踢球。

    街小贩最为知识趣，见这边人来人往，他们挑了担，往边上一放，就起买卖来。楼淮祀晃过去一看，好嘛，糟糟的，不堪目，遂又划一块地来供小贩摆摊，又勒令支起桌椅板凳后到打烊后，要将地方收拾净，违令者发现一次罚钱半吊，两次罚钱一吊，事不过三，第三次就永不许在此买卖。

    他名凶，小商贩哪敢不从，自觉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归整净净的。

    这一来，百姓乐意吃，连书院里的学生和先生偶尔也会来光顾光顾，人一多，又引得一些杂耍猴戏卖艺的，趁着没人踢球时过来拉开架式招揽客人。

    一来二去，搞得蹴鞠场这边闹不断，兼之楼淮祀在背后推波助澜，蹴鞠场已成栖州百姓惯来之地，好些闲汉无事可，时不时晃过，看看有什么新鲜可瞧的。

    总之，这小半年栖州百姓在蹴鞠场边各样吃了不少，各闹也看了不少，正经的蹴鞠对打却还没看过。一闲得腚疼的闲汉裹挟着一个略通文墨的账房先是跑到就近的布告栏，看看有无蹴鞠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