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伴你们同行的温（凯尔希阿米娅3P）

    作者：真田安房守昌幸

    字数：39206

    2021年5月3日

    切尔诺伯格城的行动结束了——虽然谁也不知这是结束的开始，还是开始

    的结束。

    罗德岛慢慢远离了移动城市，停泊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之上。时间已是黄昏，

    落日将要沉远的地平线中，犹如动的黄金与古老的熔岩。余的光辉将天

    空染成一片金粉，乌蓝的天空中依旧曲曲折折地飘着许多像是被野火烧过的卷

    云，血红的云彩中闪烁的光芒犹如在向着这片大地上的人们忽明忽暗地眨着。

    罗德岛的最领袖伫立在落地窗边，凝望着遥远的天空，举止间充满了与她

    这个年龄的女孩不符的成熟与悲伤；而我站在她的边，久久无语。

    「切尔诺伯格行动的善后工作与详细结论报告，已经完成了。」只是想要说

    些什么，我将手挎在腰间的那把剑的剑柄上，沉沉地开。

    「……在这一次行动中，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商业收益，甚至付了很多……

    但许多事是没法用商业价值衡量的。罗德岛从来不是一个只为盈利而生的企业，

    这片大地也不只需要质层面上的药。」

    「如果你觉得这是我们应该的事，那便去吧，阿米娅。」我转过，

    才发现阿米娅也在望着我，蓝的中充满了哀伤，的兔耳也垂落了来。

    「迪蒙博士……我，我在怀疑。罗德岛和这片大地已经失去了很多。这事

    不会再发生了……也许愤怒会毁掉我们，但是在面对恶意的时候，更多的人就是

    别无选择。在这片大地获得平静之前，没人能扑灭这怒火。」她地抿了抿

    嘴，就像是不愿再说接来的话语似的，「但是，切尔诺伯格的整合运动…

    …在事结束以后再去指责他们了什么，又有什么用？想想践踏他们的人，

    待他们的人，屠杀他们的人……仇恨滋生仇恨。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啊

    ……」

    前的小兔垂了。我慢慢地走上前，伸了手，轻轻地开始抚摸她的

    脑袋与柔的兔耳朵。而这位泫然泣的罗德岛最领袖却没有了那副庄重的样

    ，只是乖巧地任由我有些糙的手抚摸着她，为她带来那么那么一丝安心的

    觉。轻轻地咽了气，我对她说：「瓜得瓜，豆得豆，阿米娅。暴力诱发

    暴力，战争引起战争，死亡招致死亡，这是无比可悲的恶循环。而宣判死亡之

    人应当亲自行刑——我们能的，就是亲自用死亡，为这一切画句。」

    「死亡……死亡。死亡应该铭刻在我们的记忆里，永不遗忘，无论这死亡是

    谁带来的，又是被带给了谁。我们的错误永远不会变成正确……那些疤痕应该要

    一直提醒我们，警告我们有多脆弱。」说激动，阿米娅的双中洒了不属

    于罗德岛最领袖、却属于这个女孩的泪，抱住了我的腰，将脑袋靠

    在了我的，「就算是现在，我也偶尔会想起米莎的神，想起霜星的怒吼，

    想起国者的嘶鸣……Ace、Scout以及许多员为一个信念牺牲了自己。可大

    地上那么多的染者，又是为了什么而死？他们是这么的痛苦，他们是这么的悲

    哀……迪蒙博士，我，我真的不知，我们的事……」

    「你，看起来后悔了啊，阿米娅。」我轻轻地放开了阿米娅，然后呼唤着她

    的名字，止住了那悲伤而迷茫的话语，「假如，一间铁屋，是绝无窗而万难

    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死灭，并不

    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

    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我，但是……」

    「但是，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言毕，看着合上了双，耷拉着耳朵，不知应该要怎么回答我的阿米娅，

    我了腰间那柄剑鞘中的剑——黑红的纹路在夕的余晖，闪烁着灼

    的暗光，让这柄历经了无数时光的古剑散发着锋锐的气息：「卡兹尔的萨卡兹

    君王奎隆，因为遭人背叛而愤怒地在大地上寻仇，最后却自愿死在了复仇的循环

    里；百年后，敬仰着那位奎隆王的罗契亚萨卡兹君王斯特凡，为了守护自己的国

    家，不惜背负残暴血腥的骂名，最后却只能睁睁地望着后嗣兄弟阋墙，山河沉

    沦。但是这两位帝王，却从未后悔过。」

    「阿米娅，你应该能知到，我在想什么。」我双手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看向了那

    双蓝的睛，认真地询问着她，「你已在切尔诺伯格了选择。你

    后悔吗？」

    阿米娅竖起了兔耳朵，张开了小巧的嘴，陷了久久的沉思之中。在她蓝

    的双中，我似乎看到了这位最领袖脑中闪过无数人的念，浮现无数人的

    音容笑貌。良久之后，即便是面对塔拉也未曾放弃的她认输般地叹了一气，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像是苦涩的自嘲。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阿米娅，直到现在你还是没能战胜自己，无法

    不让自己的后悔的选择吧。」我看着她痛苦的神，意味地哀叹，「如果

    你想要终结这片大地的苦难，你就应该好与米莎、与霜星、与国者诀别的准

    备，因为我们行走在不同的路上；如果你想要与你边珍重的人相厮守，你

    就应该完全放弃切尔诺伯格的一切行动，而不是带着无数相信我们的罗德岛员

    踏上九死一生的战场——什么都想拯救的人，最后谁也拯救不了。」

    我的话语，一针见血地戳破了阿米娅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让她的耳朵无力地

    垂落，面容变得更加惨淡，只能无可奈何地说：「迪蒙博士……我，真的不知

    应该怎么选择。在切尔诺伯格，我已经过无数的选择，从来没有一次在心

    不会懊悔后悔的。如果那时候选择了前往切尔诺伯格，就意味着罗德岛与整

    合运动这么多生命的逝去，无论是整合运动那些挣扎求存的染者们，还是信赖

    着我的员们，已经逝去的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如果选择放弃，那么就意

    味着逃避，意味着见死不救，坐视切尔诺伯格与龙门相撞，把所有人都害死，这

    样的选择也一定会让我后悔得痛不生……就算，就算真的能再重新选择一次，

    我真的能得比现在更好吗？我真的，好害怕……」

    「是啊。」看着表已然十分痛苦的阿米娅，我看向她迷惘的蓝双，颔

    首，「你说的都没错啊，阿米娅。」

    「迪蒙博士，请告诉这样不成熟的我吧，到底应该怎么？我要怎么选择，

    才能让自己不后悔？我真的，不知应该怎么办……」她再一次扑到了我的，

    地抱住了我的，似乎能从我的心中找到答案。

    「你其实，已经想明白了啊，阿米娅。」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与柔的

    耳朵，回答，「你不是说了吗？无论怎么思考，哪个选择都会让你后悔，那么

    就照自己心中所想去行动，不就可以了吗？」

    「诶？」阿米娅闻言一愣，微微抬起来看向我，神中满是不解，「迪蒙

    博士也觉得，无论是怎么选择，都会到后悔吗？」

    「自然是如此啊……选择的同时也意味着放弃，不是吗？而无论是什么样的

    放弃，可以让人毫不后悔呢？放弃心的件都会让人后悔，更何况是舍弃一条

    生命，无数条生命？无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放弃另外一个，后悔也就无可

    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