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轻轻咬一，像是磨牙。

    虽然从来没有咬破血，也并没有真的疼，但薄郁总觉得，对方在看着他饭。

    ——难，我其实才是教中选来献祭给神兽的吗？

    怀着隐隐烦躁不安的心，他在梦里整整喂了神兽五个小时。

    最后，那只冷淡然的神兽开说话了：“是我的金丝雀，这件事，是你自己说的吧？”

    薄郁微微不安：“嗯。”

    圣洁厌世的神兽漂亮的睛安静地看着他，慢吞吞地说：“猫咪本来就是吃金丝雀的。”

    薄郁：“……”

    薄郁愣住了。

    那只端坐着，被喂饱的猫咪慢慢变成了人形，俊清冷又圣洁，得和牧星昼一模一样。

    他缓缓倾靠近薄郁，淡禁的薄落在薄郁的手背上。

    明明脊背绷，浑发，但薄郁看着他的脸，一动不能，生不丝毫反抗逃离的想法，甚至意识想着，如果自己跑开，他不好，会不会受伤呢。

    薄郁眸微弯，对他亲手饲养的猫咪一个笑容，手指轻轻梳理那只变成了人的猫咪的发，心充满一现实中清醒的薄郁绝对不会有的自我献祭的绪。

    “没关系的，如果还是饿，就吃掉我吧。希望你活去。”

    梦里从喵咪变成人的牧星昼，神淡然圣洁，倾拥抱了他，在他的颈侧轻轻咬了去。

    牙齿轻轻抵着颈侧的，缓缓压，刺破。

    梦里薄郁发一声轻轻的喟叹，像是心甘愿的献祭，心被怅然酸涩的温柔填满。

    但同时，清醒的那分神智觉得茫然莫名。

    ——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

    ——那可是我亲手饲养的小猫咪啊，就算冷危险也非常可，怎么能不满足他呢，不就是被咬吗？

    ——我有这么充满心吗？

    ——但那可是我亲手饲养的小猫咪啊，就算肚饿了，谁的东西也不吃，只接受我的投喂，他只有我了。

    ——话虽如此，但我这么心甘愿自我献祭没问题吗？

    ——那可是我的小猫咪啊，他虽然大又危险，但其实生病弱小，没有我就要死掉了。

    ——虽然并不是会甘愿自我牺牲的人，但这是我亲手饲养的，为了他我当然可以牺牲。

    梦境的最后，薄郁一边被咬，一边心不断哲学拉锯，就在这矛盾诡异的景中惊醒了。

    他手背遮挡着额，轻呼一气，闭着的睫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