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起风, 只是墨一样的云层层压抑, 暗绿的树冠静止不动, 像一片湖。

    黑蜷曲的发遮挡着一侧眉, 漆黑的睛里没有任何, 不只是清冷淡漠, 毫无波澜，像是一潭死，一还能动的尸。

    薄郁好半天才意识到，他其实正在看着自己。

    肌肤一阵冰冷, 但并不是恐惧。

    即便过分苍白和满死气，但牧星昼给他的觉并不邪异，而是圣洁。

    尽是危险冷凉无机质和生命的圣洁。

    ——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了。

    “过来。”低沉的嗓音，像鬼的呓语，没有任何。

    薄郁走过去，屈膝半蹲在他的脚边，握着他的手将睡衣的袖轻轻往上拉，瘦削苍白的手臂。

    尽过分瘦削，但手臂的线条很好看，覆盖着薄薄的肌，只是看得见蓝的血。

    他拿银手提箱里的针剂，好注准备。

    但针并没能刺对方的血。

    牧星昼抬手，轻而易举从他手中拿走了针，用没有任何绪的神看着。

    薄郁眉一，东西在他手中，没由来的叫人觉得危险起来，像是瞬间变成了凶。

    所以，当薄郁看到牧星昼轻而易举碎针筒，拧弯针时候，没有觉得怎么能这样，反而松一气，因为他潜意识忧虑对方会反过来给自己一针。

    牧星昼玩够了——尽他死气沉沉的脸上，没有任何绪波动——被摧毁的注零碎掉在地上。

    薄郁没有任何反应，用着手的手捡拾这些医疗垃圾。

    “主人对治疗有什么不满吗？”

    “我不知。”

    薄郁意识想问，为什么会不知？不是不满的话为什么拒绝注，还暴力销毁药？就差袭医了。

    但牧星昼的声音低沉无神，像是失神的呓语，充满一晦暗郁的病态。

    与其让人害怕，更像是重病而不自知的人，让他意识生怜来。

    真可怜，病得很难受吧。

    真是危险又可怜的家伙。

    薄郁顿了顿，没有忍住抬朝椅上的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