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后郑重地开：“我觉得姑娘是个有些矛盾的人，您会为了天黎民蒙受疾苦而动容，但杀伐决断之时又仿佛换了个人。您的善良是真的，冷清也是真的，倒让人有些难以评判。而南乔帝姬则是个标准的仁君，仿佛可以将天百姓放在自己的私之前。”

    “当年八荒以我为帝姬楷模，实际上应当是南乔才对。”柳初年低一笑，有些释然地笑，“我觉得我为什么要去帮着秦敛攻打晋国？”

    染青一愣：“难不是因为……”

    柳初年摇了摇：“诚然，我想报复凤钺，可我也不至于拿那么多条命给他陪葬。烟景虽说有几分本事，但我却不怎么惧怕她，我也知她不可能斗得过秦敛。依着秦敛的，迟早有一日会对晋国手的，到那时只怕伤亡更多。所以我索送秦敛一个人，与她里应外合，指不准还能少些征战，少些丧命的人。”

    “对我来说，我早就不顾及什么母国什么地位，而对于百姓来说，谁统治着她们并不重要，或许秦敛的还会比旁人好。”柳初年坦然地说来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想法，“这是我能的最后一件事了，我知这会让我背负骂名，也会把叛国的罪名给坐实了，但我并不介意。”

    “那您为什么不肯将您的苦衷告诉南乔帝姬呢？”染青没想到她想得居然如此多，一时间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有些羞愧。她方才也以为柳初年不惜挑起两国战争以报复凤钺，但现才算明白她的意。

    “为什么她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柳初年叹了一句，而后也觉得自己有些矫，“罢了，我不说来她又怎么能懂呢？我也是有些愈发贪得无厌了，真是有些可笑了。待到她的晋封之礼过了，我便将我的想法告知于她，现就不再提这扫兴的事了。”

    梁帝打定了主意要将南乔的晋封之礼办得风风光光，是着务府在这么短的时间筹备了一场几乎算得上是空前的晋封礼。

    柳初年原本便答应了南乔要去观礼，一大早便换了正儿八经的衣服，令侍女为她梳了正式的发髻，施施然前往皇。

    她在南梁这些日一直过得很是懒散，衣着发式都以闲适为主，如今难得心打扮了一番，几乎让人挪不开。临行前，她特地在眉心描了一朵红梅，既应景又旖旎得很。

    南乔早就吩咐了人，并未让她掺和到繁复的晋封礼节之中，而是令人引着她去了梁之中最的一殿，居临地看着整个晋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