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在斩仙台上散魂，仙骨剖尽血成泥。若非朕折了自己的一仙骨，替你凝固三魂七魄，让你重回，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天帝的声音虽淡漠却很好听，带着钟吕般的空灵妙，然而那一字一字敲击在卫渊的耳上，就如同一又一的雷霆当击落。

    之前天丞星阑说他盗走天界至宝，从而得以回转世，他本以为对方恨他，是加之罪何患无辞，却原来指的是这个！

    “陛当初为我凝固神魂，也是因为我罪不致死吗？”卫渊听完后，被天帝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微微颤抖。

    仙躯残缺是大事，更何况天帝执掌天容不得差池，却肯为了救他冒着仙躯不全的危险，折自己的仙骨……

    卫渊知不应该，但心里还是升起一线浅淡的希望。

    谁知天帝直起，神依旧波澜不惊，目光平静理智的看着卫渊，如同俯览世间万：“正是如此，如今既然神魂已固，你就随朕在仙界待到寿耗尽的那天，朕再取回仙骨。”

    卫渊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间那层如同薄雾暮霭般的希望，终究是散掉了。

    原来，他要自己还啊。

    失去仙骨，自己纵然神魂凝固还能继续转世，一世却会失去所有记忆神智。

    人躯难得，也不知自己会成为草树木，还是虫豕鸟兽，在没有尽的回之中混混噩噩渡日。

    天帝知，这些天帝不可能不知。

    “哈哈，哈哈哈哈哈……”卫渊忽然低低笑声。

    “你笑什么？”天帝原本平整光洁的眉心现轻微褶皱，不解地看着卫渊。

    “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好笑。”卫渊逐渐止住了笑声，回答，“那便如此吧，我随陛去天界。”

    原来在你中，卫渊这个人、这个魂，并没有什么不同之。

    那么便如你所愿，这一世活到寿终，还你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