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易最近几天不知为何格外容易疲惫，虽怀疑是先前被的蛊导致的，但无奈一路上并无解法，幸好没什么其他症状，也就将就着准备回到门派里再诊治了。

    明明刚睡醒吃完饭没多久，莫修易又有些困倦，幸好顾遥还是比普通孩童省心不少，一个人翻看着话本也不觉得无聊，莫修易虽还是有放不心，但得厉害，想多叮嘱顾遥几句，又觉得自己像个唠叨的母亲，最终还是满肚心思悬着一颗心睡着了。

    客栈大堂，李灏正因为师妹不让自己救人而生着闷气。

    林悠觉得自己宛若照镜的猪八戒，反正里外都不是人，但又受不了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地吃饭，只好另牵一个话：“话说，你有没有觉得师兄现在这个样……反而奇怪得不让人觉得陌生。”

    “确实，总觉得之前他也有过这样来着。”林悠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李灏的思索。

    “嗯……”

    “上次师兄喝多了好像就是这样吧……”

    此刻“喝多了”的顾遥还在一个人乖巧地翻着话本，在上一个小镇时，他不过是在书摊前多停留了一会儿，莫修易就掏钱把摊上的书给他各买了一本。他一天翻个两三本，到今天也还有一大半未能看完。

    “古今龙录……”顾遥随手一本新书，疑惑地念了书名。

    莫修易这一觉睡得果真不太安稳，眠浅而多梦，梦里总有一个红的光，就像是飞虫一般在前飞舞，挥手也不肯离去。

    每个梦都是窥伺的视角，自己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他想斩断别人对顾遥勾肩搭背的手。

    他想缠绕在顾遥的脖颈之上。

    他想冲着每个凑近顾遥的人吐红的蛇芯，亮毒牙。

    …………

    不知过了多久，莫修易突然醒来，到一阵莫名的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一圆月遥挂在窗外，顾遥趴在桌上披着一月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亮晶晶的。

    莫修易本想把他抱到床上，怎知自己一挪步，心脏一悸，仿佛在那一秒被挤压成了一，然后伴随着疼痛缓慢地回原状。莫修易整个人都跪倒在地上，血仿佛要脱离朝着顾遥涌动。

    莫修易勉撑着站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离顾遥远一。

    顾遥的本能和直觉并没有丢掉，听到莫修易的动静其实就醒了，但是也不知是撒还是什么，就是懒得动弹。听到莫修易不对劲的声音，他才蹦起来凑到莫修易边——

    “阿易，你没事吧？”

    离我远一。莫修易脑里是这样想的，但却本能地抓住了顾遥的手腕。

    二人的肤对比哪怕在黯淡的月也格外显，柴早已架好，只需要一火星，就可燃起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