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着镜穿着格衫的男人抱着笔记本电脑也不抬地走来，坐到了桶上。

    周愉隔着镜看他。

    前者指尖如残影般的敲打动作停来，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抬起，然后了一个懵的直男表。

    啪！

    他一把阖上电脑站起来，“对不起，我好像走错厕所了。”

    一个宿舍哪有男女厕所之分？

    咔哒！

    金的烟状红被轻巧地阖上，周愉对着镜眨了眨，雌雄莫辨的嗓音沁人心脾。

    “你用吧，我已经好了。”

    他转走洗手间，背后传来啪嗒一声笔记本电脑落到地上的声音。

    ……

    冯·盖因已经弹了这个分解和弦快四十遍了。

    最开始的时候鼓手和键盘还合着他，十几遍的时候他们试图用夸张的肢语言和式变奏技巧暗示坐在最前方的吉他手；二十几遍的时候他们开始面面相觑；三十几遍的时候，键盘手玻曼忍不住大声喊叫青年名字，然而这一招依旧没什么用——最后，鼓手丹尼尔不得不把自己的一只鼓丢去，正中对方的后背，总算令对方的官从神游中了回来。

    “搞什么，盖因？”

    黑人老大哥踩了踩底鼓的脚踏，“你已经魂不守舍一晚上了，就算今天老不在，你也不能这么偷懒吧？！”

    盖因晚上工作的地方是个音乐酒吧，酒吧老板叫，是个留着络腮胡，喜收集黑胶唱片和名酒的小老，十分欣赏有音乐才能的年轻人，盖因就是这么被他从街挖来的，与之同理的还有鼓手丹尼尔和键盘手玻曼，前者是个暴脾气的黑人，刚和自己原来的乐队拆伙；而后者原来是一家餐厅的钢琴演奏师，因为更喜摇乐而接受了的邀请加了这支灰狼乐队。

    没错，灰狼，这是这支乐队的名字。

    老有个孝顺的有钱儿，开酒吧只是他打发时光的个人好，今天是他家聚会的日，他只有在今天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