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顽嘴上哼哼唧唧，嘟囔着什么曹懿骗他，定要写信声讨，看得齐苑嘴角直，勉合：“那成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声讨弟妹。”

    俩少年围住塌上桌案，李顽咬着笔冥思苦想，想写些香艳骨的私房话，被齐苑俩睛铜铃般地瞪着又不好意思，想虚张声势彰显夫纲，可曹懿吃这才怪，若真这样写，并亲自予，不把他连人带信一起踹门便算曹懿客气待人。

    这私房话得是两人心知肚明的己话，就像大枣这东西在寻常人里就是普通大枣，到了李顽这那就赋予不同意义，只是被齐苑这样一看，未免忒煞风景，显得他像个愣愣脑的氓。

    想到曹懿，李顽心中又是一番甜，笔如飞，不一会儿便洋洋洒洒写满三大页纸，齐苑想凑近看，李顽却是当宝贝一样护着，郑重其事折上三折，车窗一抬，吩咐蚕豆这就送回去。

    蚕豆应：“一定亲自到二少手中。”

    他翻上，刚要离去，却被李顽叫住。

    “你在别家当差，这样叫是应该，我家没这规矩，要叫，也得叫一声‘曹公’，记住了？”李顽趴在车窗上，仰面看向蚕豆，他脸上嬉笑脸，笑意却未达底，看得蚕豆冷汗津津，不敢应付。

    李顽懒洋洋地一挥手：“去吧。”

    风迎面一拂，送来秋日里独有的气息，那是凛冬将至，黄的一树叶。李顽伸去看，又拿手去接。

    齐苑凑过来，二人把叶卷成小剑，互相戳来戳去，发未半日，甚至连州还没，便觉途中枯燥。齐苑想到什么，欣喜地拍掌：“听我娘说京中好玩的东西多，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写来，待咱们落稳脚跟，叫上新认识的一起去，人多才闹。”

    李顽嘻嘻哈哈地附和，并不拂齐苑的兴泼他冷，心中却不住冷笑，书院那掌大的一隅都少不了排挤抱团，更不用说京中，怕是他和齐苑初来乍到，有番苦要吃。

    李顽倚回车塌，吃着齐家一老一少二位夫人准备的糕，看着四方窗外随着车轱辘声一路倒退的景致，略微倨傲地想：那又如何。

    再说曹懿，秉着齐苑一声“弟妹”的分，亲自把他的老娘和娘恭送回府。人多时闹，人一散就安静来，曹懿形单影只地走在街上，一路听闻货郎敲敲打打，提着箩筐不住吆喝，掀开一看，里面尽是李顽喜吃的零嘴儿。

    他条件反地去摸腰间拿钱，那货郎满脸堆笑，问他要多少，把曹懿问得一愣，他年岁渐，早已不吃这些，要买也是买给李顽。

    曹懿摇，怅然若失地一笑，一手钱一手拿货，见旁边还有几个馋的小孩在等着，倒是像极了李顽小时候馋别人的样，索手一扬，叫他们过来分着吃。

    众人呼雀跃一拥而上，把曹懿围在中间。

    李顽走了，可哪里都是李顽的影，曹懿钱买闹，闹后又是一场空，回到家中冷冷清清，本应去铺中，可他却想坐在桌旁发呆。

    曹懿心中慌，想着自己莫不真的是个变态？李顽可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啊。可忆起方才李顽调转，朝他奔跑而来的那一幕，又止不住悸动，心想，变态就变态。

    这样想着，仿佛又听到匹嘶鸣，蹄踏在石板上的答答之声。曹懿在眨间完成自我认知，当变态当得得心应手，不禁一阵嘲笑摇，他竟想李顽想得现幻觉。

    门外有人推门而，曹懿一惊，才发觉竟是真的有人来，他心中暗期待，忙起，慌间差撞翻桌椅。

    便是当年冰天雪地里被赶李府，他也从未这样狼狈。

    待应接不暇地跑去，才发现回来的人竟是蚕豆，曹懿难掩失望，还当李顽在路上捣闯祸，赶蚕豆回来通知他去收拾烂摊，又或者是半路改变主意，死活不肯上京，怕挨骂便让蚕豆回来探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