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顽躺在曹懿上一动不动，看似放松，实则警惕，电光石火间嘴一张，要故技重施装疼脑，谁知还未声就被曹懿看破。

    “别装，你早就不疼了，实话实说，我不怪你。”

    曹懿一脸平静，确实不曾动怒。李顽仔细观察，慢吞吞地从他上坐起，实则趁着这瞬息间想应付之策。

    他确实在半年前开始派人拦截温如晦发往州的信，那还不是因为这呆知的太多，知太多的就该死。可惜他一念之仁，看在温如晦与曹懿的往昔分，只动杀心，未杀手。

    若是只破寄信一事还好，李顽本就不怕，就怕温如晦再说些别的。

    他心中怒极，恨不得立刻车回宰了温如晦，却不知曹懿一直在对他审视观察，将他晴不定，变幻莫测的微妙神尽收底。

    曹懿又突然伸手，揽着李顽把他摁在自己上。

    李顽始料未及，目间皆是曹懿前满发，扫在他鼻尖。

    曹懿漫不经心：“我又没有怪你，你这么张什么。”他五指细，指间带着些意，在李顽额两边，替他放松。

    李顽稍稍心安，逐渐镇定来，卖乖：“我吃醋，我不兴，就不乐意看他缠着你，实话告儿你，信是我派人截的，通通烧了！”他言语霸，更是不不顾地弹起去缠曹懿，一副骄横刁钻派，实则心绪未定，只盼别被曹懿看破绽才好。

    “你倒不讲理。”

    曹懿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可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我与他有书信往来，怎得早不截晚不截，偏偏这时候想起来了？”

    李顽对答如，就知曹懿会这样问，早已想好对策：“初去京中无依无靠，我倒是想截，你叫我如何去截。要我说这时候截还算晚，若早些明白，以前在家中，我定不叫你看信，他寄一封，我烧一封。好啊曹懿，他给你写的信收不到，你就这样大动戈，那我给你写的信呢，人家给你写的信，你收哪里去了，可曾这般挂心？看过几遍？背过几封？你现在来背给人家听……”

    他一一个“人家”，见又要胡搅蛮缠，曹懿慌忙举手投降，恰巧此时行至医馆，曹懿慌忙车，生怕跑慢被李顽揪住要他背家书。

    曹懿没看见李顽在他背后松了气，继而满脸鸷，盘算着怎么去宰温如晦。

    同样，李顽也没看到曹懿车后，瞬间收敛，若有所思的神。

    李顽本就没病，大夫也没看所以然，只说脉象紊，略有受惊之意，给他开副安神药房，回去煎着喝。曹懿惊奇，问李顽瞧见什么东西受惊。李顽又酸上两嘴，说温如晦得奇形怪状，虎虎，叫他一看便想起画本里的夜叉，吓得不知味，寝不能寐。

    若这时他对温如晦闭不提，一副心虚神态，曹懿难免生疑，李顽偏要反其而行，没事就提上两嘴，最好烦的曹懿再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果不其然，曹懿一脸无语，奇形怪状就算了，哪有人用虎虎形容他人容貌的。

    李顽又嚷嚷着疼，把脑袋往曹懿怀里一扎，玩他前的发。

    车晃晃悠悠，车外四角挂的铃铛叮当作响，这样即便离得远，行人听到后也方便把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