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崽回家。曹懿也曾过这样的事，那是他们从李家来的第三年。

    曹懿从铺中回来，还要给李顽饭，好了饭还不见人，心火起，当即筷一摔，想揪着李顽耳朵狠狠气，明明已跟他说过好多遍，到了饭就回家，怎么总是不听。

    “你账，我们自是放心的，好像半年前划了些钱，去什么来着……？”

    “收益还行，主要是路上耽搁的时间久，齐家说，脆舍了漠北这条线，只到江南，不走陆路，走路，听起来还想养条船队。冬天河面结冰时，便把船停在巷，开成茶楼，戏楼也成，总之有利可赚，还不少，齐夫人还问咱们要不要参，届时六四分账，相关文函他们家想办法，就是……”

    曹懿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齐家牵，咱们跟小，盘了条自州往北，一路经过江南，远上漠北的商路，去年发的商队上月刚回来，得等到盘货采买完了，剩的钱才能分账。几日前我去齐家结上月的款，看了几账本，这一趟来，分给大伯二伯的，大约是这个数。”

    李顽见好，似是要把先前躺在床上浪费掉的日都补回来，天天不着家。

    上一锅卖完，这一锅还在炒，需得等上小半个时辰，曹懿索给蚕豆大枣些钱，谅他们这几日陪着李顽折腾，叫他们自行去酒楼吃些好的，自己等在这里便可。

    到底是辈，李琦虽不将他们当回事，可也不撞落人话柄，当即冷哼离去。

    蚕豆大枣欣喜离开，曹懿开着窗，任风徐徐，他靠着枕小憩片刻，这一梦，就梦到了李顽初上京时，他一个人在李家的日。

    “曹懿，外可好玩了，有戏班过来，我带你去吧，我还从没见过呢。”

    车的人突然一掀车帘，朝蚕豆大枣吩咐：“绕路去东街你们少爷常去的那家铺，买炒蚕豆给他。”

    “商队那边盈利的

    自李顽一离开州，曹懿就锁了二人住的小院，搬回李家，虽偶尔受大少爷李琦的刁难挤兑，可他日日勤勤恳恳，尽心劳力，大伯二伯偶有看到，也会帮曹懿说上两句话。

    曹懿面带激，朝大伯二伯一揖，趁着人都在，邀他们去店中查账。大伯二伯日日天酒地，难凑一，一听有钱可收，当即欣然跟在曹懿后。曹懿恭敬地将账本递上，二人看得痛，装模作样地翻了两，只大致看上两，回家应付夫人有的说便可。

    曹懿话音一顿，苦恼叹气，大伯二伯听得兴致正起，仿佛金银财宝而来，登时不满：“就是什么？这样天大的好事，有什么可犹豫的！”

    那沾着李顽的半块糕往曹懿嘴里一，李顽嘻嘻哈哈笑着，又嘴馋得不行，自己则把油纸上的碎渣个净，末了意犹未尽，还在咂摸着嘴品尝余味：“好吃吧！可能我这次咬的大了一，人家没吃过嘛！次师娘再发，我吃小一，给你留多一。”

    正要去寻李顽的晦气，那兔崽却蹦蹦，从门外跑回家，将曹懿拦腰一抱，抱没了曹懿满火气。

    这样被李顽一抱，曹懿又突然不气了。

    说罢，又从怀中掏油纸包，裹着半块碎糕，举到曹懿底：“这是师娘的，每人都得了一块，我没舍得吃完，专门拿回来给你的。”

    时过境迁，那起早贪黑的货郎靠勤奋攒钱财，开了间铺，再不用在大街上风雨淋，可他家炒的瓜蚕豆，味却一如当年。

    他伸手一比，大伯二伯登时瞠目结：“那还开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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