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不悲，不怒，不怨。

    整棵树一如这群山寥落。

    它觉得这样当真很好，只一棵不开的不尽木，远离凡尘烟火，时光悠然。

    就这样一直过到千万年也没有关系。

    然而，一只披着五彩羽衣的大鸟飞到了它的山中，不停的在它盘旋，清唳如歌，悦耳无比。

    “旺旺！”

    大鸟忽然吐人语，声音像金珠砸到玉盘之上，却夹杂着疲倦之意。

    它一僵住了，一棵树怎么会僵住，它不知，它只知当自己看到这只大鸟的时候，每片叶都竖得直直，山的罡风刮不动半分。

    “当一棵树很好么。”大鸟终是停在它的枝丫之上，侧看它。

    “凤凰儿。”它应该不认识这只羽华的大鸟，却一叫它的名字，人形的休在枝丫上显现――一个发随风飘飞，五官锐的女人。

    大鸟也化人——却不似鸟形华，是个白衣黑的清隽女。

    一只白晳的手将她散的发拢到耳后――女温和的看了她许久，没有说话。

    她却伸手，抓住那只过她脸颊的手，“凤凰儿，你去哪里了？”

    女任她抓着，声音略带涩然，“我太累了，一直都在睡。”

    “现在醒了么，以后还会睡吗？”她定定看着女。

    女摇了摇，她松了一气――星夜，女靠近了她，亲吻了她的额，“我不能再陪你了，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女的脸纸一样惨白。

    在女这么说一瞬间，她有明知对方会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被这句话扎得千穿百孔的痛，如果能陪她，凤凰儿早就现了，不会在她陷幻境，无法自救生死一线时现。

    她的凤凰。

    她的最柔弱又最的朋友。

    “你会陪我。”她斩钉截铁的说：“我会想方设法给自己到一个，我会养你。”

    女抬起另一手，抚着她的面颊，一地用目光描着她的每一寸廓，神一如从前――诚挚而隐忍，似乎心底藏着很多话要对她说，却又不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