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趟终北城，我没能找到孟家，反而被王后派人接回了王都。”

    雪又断断续续地了起来，漫天的雪仿佛飞舞的柳絮。

    观溟接着：“回到王都后，我私打听了许多孟家的消息，才知孟家早已惨遭灭门。孟家世代铸剑，是北荒有名的剑修世家。旁人都说是因为孟家惹上了棘手的仇家，只有我知，这一切都是王后所为。”

    “她知你打听孟家的事吗？”

    “暂且不知，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知了。”观溟：“这次回来，也算是个了断。”

    烛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声音透着意：“我和你一起。”

    吃过馄饨，回客栈的路上烛方听观溟说了很多以前的事，说王后待他是如何严苛，又说王后为何会将他抚养大。

    飘雪落在肩，烛方望着积雪的路面，聚会神地听着。

    “也就是说，王后本来有一个孩，但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从此再无生育的可能。她知你有龙族的血脉，所以将你带回了王都抚养。”他恍然：“那天楼船上的人也是王后派来的？”

    “嗯。”观溟：“给我捎信说她病沉疴，想让我回王都。当年也是这样。”

    “没事，你不想回去我们就不回去。”见观溟的心不太明朗，烛方地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次日，是个晴天，檐角的冰凌在光熠熠生光。都说化雪比落雪冷，果不其然，刚门便有一阵冷风扑面。

    当年得知自己的世之后，观溟并未停止过追查。虽然尚且不知他生母同孟家究竟是何关系，但能够确定的是，王后一定隐瞒了什么，否则当初不会那么着急地赶尽杀绝。

    可如今孟家覆灭，所有同孟家有过来往的人都不知所踪。想来也是王后暗中动了手脚，不想让观溟再听到任何有关孟家的消息。

    昨晚睡得香甜，门时已是晌午。

    烛方系上斗篷，掩去颈间的痕迹，和观溟分别前往不同的方向。

    观溟去的是城北，那里本是孟家某个任姓门生的家宅，现却变成了竞买宝的地方，任姓门生更是不知去向。烛方则去了城南的书院，观溟说那个任姓门生以前在那里念过书，书院的路夫曾是他的同窗。

    王后虽谨慎，到底棋差一步，没料到观溟早在离开北荒前便已知晓了孟家的存在。

    城南有一大片枫树林，观溟中的书院便建在林中。正值午后，有三个少年郎从烛方旁肩而过。

    “午有路夫的课，你们要去听吗？”

    “太无聊了，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我也不去。这几日城里有赛酒会，赢了可得三千灵石，还不如去喝酒。”

    烛方穿过枫林小径，来到书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