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模糊起来，隐约可以看清周围事的廓。

    他觉自己像是在梦，却又觉这一切都格外真切。

    风停了来，衬得四周愈发寂静。

    寂静中的莲雾镇仿佛一座永远都不去的囚牢，只要发一丁儿声音，就会连同心的恐惧一起被无限放大。

    烛方听着自己的呼声，小心翼翼地踩过结冰的路面。这时，隐藏在黑暗中的睛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双小孩儿的睛，清澈透亮，净到不带有任何杂质。

    烛方慢慢地转过，走了右手边的城隍庙。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有一个小孩儿躲在里面偷看。

    他去了才知，躲在里边的除了那个小孩儿，还有一些镇上的百姓。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他，有好奇，有恐惧，还有愤怒。

    “是修！”

    不知是谁说了第一句话，里面的人迅速沸腾起来，一片喧杂。

    烛方解释：“我不是修，我是灵山宗的大师兄，是来救你们的。”

    谁知那些人本不听他的解释，只一个劲儿指着他骂他，甚至还有人想要直接动手。

    烛方恍恍惚惚地退了城隍庙，他走最后一节台阶回看时，里面那些人全都变成了恶鬼的模样，而那两个字依然萦绕在他耳边。

    “修！”

    “你是修！”

    “修东荒！”

    “……”

    “烛方，你真的了吗？”

    脑中冒这句质问的刹那，烛方猛地抬眸环顾四周。冰冷灰暗的莲雾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海。

    风过，散飞舞。

    在他的四周，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他的师尊丹衡，有他的师叔天隐和无语，还有灵山宗的师弟师妹。

    观溟就站在他的对面，直勾勾地看着他。雪白的袍染着鲜血，目惊心。

    “观……”

    烛方适才吐一个字，剩的话全卡在了咙里。他的目光掠过手里的尘剑，看向剑尖的另一端，完全怔住。

    “师兄……”观溟的角渗着血迹，嘴一张一合，笑着问：“师兄没有，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