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山庄宾馆双人间，余妙音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双并拢脊背停止，手放在膝盖上，睛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坐姿无比端正。她太张了，搭在膝盖上的手揪了，恨不得在那一层薄薄的布料上抠十个手指窟窿。

言制止，“小米，别说了……”

    萧曼睛动了动，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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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妙的事，我和楚楚都很难过，可是阿曼，人得向前看。妙妙它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一直消沉去。”

    自从萧曼搬走之后，她们三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地凑在一起过了，渐渐大也渐渐生疏，米林对楚凡汐又有了别的心思，就算大后再聚起来也找不回小时候的要好。

    萧曼又过了几分钟才把从膝盖里抬起来，两只睛红红的，米林才知，原来萧曼哭了。

    朋友这个词不能随便说，说了就是一辈的事。

    “你就是个自私的大混，还笨得很，光个儿不脑，你和楚楚，一块顽石一块朽木，我是倒了八辈霉了碰上你俩。”米林拍着萧曼的肩膀笑，“可是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

    楚凡汐也：“是啊阿曼，你这个混还要让我们担心到什么时候。”

    哭吧哭吧，她朝萧曼那边又挪了挪，两人的侧贴在一起，“阿曼，你还有我们呢。”

    萧曼一向是骄傲的，在人前永远包装得一丝不差，再失魂落魄也不让旁人觉察半分，竟然了这样类似可怜的神态，因为萧曼突然发现了，米林和楚凡汐并不算什么“旁人”，她们俩是自己的朋友，是她仅有的，不离不弃的朋友。

    讥讽归讥讽，米林还是细心地帮萧曼包扎好了手背，她收拾好药箱放在边上，仰起靠向后的墙，“阿曼，我们都很担心你。”

    余妙音手心里全是汗，心里跟放炮仗似的噼里

    米林斜了楚凡汐一，越想越不忿，恶意地收正在往萧曼手上缠的绷带，萧曼疼得眉皱了一，于是米林讥讽：“原来你也知疼，我还以为你真变成石人了。”

    她们各自都以为另两个和自己的关系已经淡了，不像从前，其实什么淡不淡，今天她们才知，都在，只是越大越胆怯，对好友的关心都得拐弯抹角才能开。

    她像一个迷茫的小孩，抱自己的膝盖，那么的个缩成小小的一团，有……可怜。

    朋友不就是这样么？就算平常联系的时间再少，就算分开的日再，只要对方有难，想方设法也要帮她，实在帮不上忙的，宁可陪着她一起难过。

    萧曼又一言不发地把脸埋在膝盖里了，半天不吭声，米林自己的一番话把自己都动得不行，萧曼这块顽石居然又不吭气了，她搡了萧曼一，“哎，差不多得了啊！见好就收知不知？”

    年岁不大的三个姑娘分享着玄关那一方狭小的黑暗空间，并排坐着，明明房间只有她们三个人，每个人的说话音量却都意识地放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可萧曼亲让她们，这样恶毒的字，发的对象是自己的朋友。

    “小米，楚楚。”萧曼终于开了，她低垂着演，许久不剪的刘海得过遮住了睛，只在昏暗的光线中一个光的颚，“我是不是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