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娉婷抱了个满怀，听见她说：

    “你要一直跟了……万一丢了的话，隔在我们中间的人太多了，我是找不到你的。”

    耿芝缓缓回报住她，轻声：

    “好，那万一你把我丢了，我回立就去找你，我说话算话，决不言。”

    在唐娉婷的计划里，她们本该在次日回到昆仑山脚去找到燕大娘，让耿芝和她之间断去尘缘的，有恩报恩，了结心事，耿芝也已经通过敖因丹得知了燕明月的埋骨之地，就差将骨灰带回昆仑山脚了，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唐娉婷已经规划好的方向发展着，结果当晚，南归就又了一场雨。

    “卧槽怎么又雨了！”唐娉婷在听得第一声雨敲窗棂的声音后，就像是被捉了耳朵的兔、踩了尾的猫一样“蹭”地坐起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再来一场万鬼怨雨还让不让人活了……”

    耿芝却撑了十二骨的紫竹伞立在廊，披着洁白的羽氅，伸手去小心翼翼地接了一滴雨，端详良久方展颜笑：

    “这不是万鬼怨雨。”

    “娉婷你来看，南归终于雨了。”

    唐娉婷半信半疑地走到廊，接过耿芝手里的竹伞，往耿芝的那个方向十分细微地偏了偏，又为她掖好衣领，才和耿芝一同并肩看着这潇潇的、蒙蒙的暮雨：

    “嗯，雨了。”

    百姓们原本都战战兢兢地躲在家中，生怕被万鬼怨雨沾到一，就会冤魂缠，久久不去，好一段时间都会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然而他们逐渐注意到了一些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那些沾到万鬼怨雨就会枯萎的植，竟然在这蒙蒙的细雨中变得愈发神了，舒展开枝条与叶，上面的浮尘也尽数被雨洗掉，更加翠绿、更加斑斓的好颜来，平常会被万鬼怨雨侵蚀得坑坑洼洼的土地，竟然终于了多年来未见的、被正常雨冲刷而的沟壑，挤在屋檐避雨的人则是更能明显地会到这一，雨中带着的，是清凉的气与微腥的泥土味，完全没有这么多年来的鬼气森森的觉！

    “南归终于雨了，不是万鬼怨雨，是真的雨啊！”

    “天哪，快拿盆拿缸来接！”

    “去把家里那个蒙灰了的盆拿来，能接一是一！”

    耿芝目瞪呆地看着前这一片比过年还要闹的乐景象，唐娉婷笑了她的发，问：

    “这么吵估计也没法睡觉了，我们连夜去把明月的遗骨带回云泽，让燕大娘安心好不好，也能早些断去你的尘缘，一举两得。”

    耿芝沉默了半晌，第一次定地拒绝了唐娉婷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