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谨遵院爷爷的指示一一如实回答了。对方似乎很满意，听得时候时不时微笑地，临走前还了孙晓东的耳朵。

    “如二位所见，我们南风孤儿院八岁以还没被领养的男孩童就只剩孙晓东了，还有一个孩……不太方便。”

    “嗯，这孩格不错，如果他本人没有意见的话，我和夫人很愿意走正规程序成为他的养父母。”

    “是啊，孤儿院环境虽不差，但小孩总归还是应该有个家，有父母照料着……”

    中年女正打算拿起桌面上的领养申请表格，刚被送贵宾室的孙晓东却突然跟发了疯一样推开后的工作人员，狂躁地推开贵宾室的门，横冲直撞了回来。

    他将手中的新玩恶狠狠地甩向年迈夫妇，边哭边泼大骂:

    “去你的吧，去你的吧！臭婊/！你不是我妈妈！去你的！！臭婊/！我不要你当我妈妈！”

    “臭/婊/”这个骂人的词是孙晓东从某个大孩中听来的，他不知是什么意思，却依旧毫无礼数地大声嚷嚷。

    “我不要你当我妈妈，我有我自己的妈妈……”

    直到现在，孙晓东仍然记得贵宾室里的夫妇二人脸上难以置信的表。他不知那天院是如何收的场，这件事给孙晓东带来的后果便只有两个:一是被罚当天不许吃晚饭并在西楼门的空地上跪三个小时，二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谁提过要领养他的决定。

    或许没有人会猜到，如今这个整天向这位“大哥”、那位“霸主”哈腰的无节社会青年，曾在六岁那年某个初的夜里，孤零零跪在南风孤儿院西楼门的台阶，倔地不肯主动屈服、不愿承认错误。

    大家都笑他是个傻，白白的被领养机会都能砸。他们嘲笑他、拿着香的饭菜从他边走过，呸呸呸地向他吐。

    唯一一个去探望孙晓东的，是祝风摇。

    他给他带了一件外、一盒和两个小面包。

    他俯蹲在了孙晓东边，睛弯弯，腼腆一笑。

    祝风摇角那颗泪痣很好看，孙晓东从小就觉着了，可当时的他只恶狠狠地骂了对方一句:

    “笑你妈了个比。”

    “我不笑，那你也别哭。”祝风摇转手递过一张纸巾。

    六岁的孙晓东哼地接过，呼哧呼哧了一把大鼻涕:

    “装什么好人，你和那些人一样，都只想来看我笑话！吧，病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