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之前给他写了份保证书，又带去海岛关手机过了几天后，唐稚碰电设备的次数迅速减少。除了个别着急事，大多都带着便笺。上写的东西五八门，跟从前在学校时课上传的小纸条似的，偶尔还夹杂几句平时不好意思说的话。

    疗养院里要求窗地比，落地窗几乎占满一整面墙，窗帘两侧束起，透来大亮天。从二楼起居室望过去，甚至能看到有梅鹿相伴在湖畔饮。

    刚飞机时还蔫跟在我旁边，看着累得没什么神。这会儿吃过饭往床上了两圈，又缓过来，看着我接电话的空，抱着个抱枕过来躺在我上，手闲不住地揪着衣服领袖玩。

    理完事，倦意顿顿困乏袭来。我倚着沙发闭歇了会儿，半梦半醒间，觉到他抱着毯巾过来，轻手轻脚地给我盖了盖。

    我了额角，从短暂黑暗的睡眠浮上来，压躁意，起楼。

    唐稚大概也意识到这，转瞅瞅窗那边，一捂住自己半侧脸，红通通的耳朵。捂了一会儿脸上度也没见去，顾忌着我在讲电话，不好声，晃晃被攥住的手腕，跟我悄悄比着型求饶：“我错了。”

浅一层薄冰。

    闹腾。

    门客厅等着位保镖，看见我后立刻从座椅上站起，冲我颔首示意，“李先生。”简明阐释之前这边的医生来过一次，带唐稚去初步检查，并转了张他给我留的字条。

    没几分钟，给我解了一排衬衫扣。腹小半，自己在那拿手指无意识地戳。等被我攥住手指拿开，低看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活脱脱的白日宣。

    走十几步，他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回往那边一个劲儿望。

    我接过来看了。大意是说他完检查可能不直接回来，让我好好休息，如果实在是想他想得受不了，一会儿不见都不得行，就去乔木园林的房里找他。

    唐钟的说法，这应该是唐稚第二次来这里，继续尝试疗程为期两周的临床二期后药。至于上一次，是刚查不久那会。大概是年纪太小，唐稚自己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湖畔是独门独栋的居住区，窗后望去大片红檵木与南天竺，假山石一侧簇拥着零星鸢尾。过林荫时不知从哪棵树上窜只松鼠，趁唐稚被突然吓到一愣，踩着他鞋面一溜钻木丛去了。

    再睁时，房间里已经空落落没有人了。光线染成秋落叶的金黄，穿过玻璃斜斜打在地毯上。

    我折起字条放衬衣兜里，接了杯嗓，看看外天，推门去。

    我垂瞥了，就凑上来亲亲我脸侧。柔，带起轻飘飘的意一即分。

    他一贯喜靠在玻璃旁边。之前不是在家里、车上，还是那次天，似乎总要挨着窗才有安全

    唐稚坐在玻璃墙侧的木案旁，支着画架，笔尖沾动颜料，正专注得很。侧颜清隽白皙，同不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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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手，赶窜沙发，抱着枕跑去窗边吊椅上望着外面神，只留一个背影给我。似乎还有僵，时不时抬手自己发红耳尖。

    房地面嵌着人工灯，同傍晚滤过的灿日光织相应，在睡莲簇间镀上一层金边。

    “实在想他”那几个字加了划线，末了还在背面画了个路线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