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之后，原昀拉着阮湘抬：“阮阮，我们今晚还要回去吗？”

    “你不想？”阮湘低来。

    “只是觉得你不想。”原昀鼓起腮帮叹了气，被一双手轻轻了脸：“只是去赴宴，你只吃就好，叹什么气。”

    男孩抬隔着纱和姨姨对望，不说话了。

    他们去的陈家在城东，陈夫是父亲的旧友，现已辞世。阮湘这次来，是要将一把琴归原主。这琴阮湘也看过，是极普通的一把琴，但大概礼轻意重，父亲特地嘱咐要亲手送过去。

    陈夫有个儿，叫陈卿，今年二十五，是个地地的书生，小时候也曾教过阮湘一段时间。陈大哥在城东有个小私塾，继承父业，教书育人。他本可以考个状元郎，但安贫乐，娶妻之后专注教书与陪妻。

    阮湘去到了才发现，陈家嫂已怀六甲，陈卿专心照顾妻，见到阮湘来也很吃惊。原昀看到大肚的妇，想了想阮阮大概是没准备给小孩的礼，摸了摸上，摸之前那个打算买给未生妹妹的金镯，偷偷给了阮湘。

    阮湘低看见手里的镯，一脸诧异地望着他——这镯原昀挑了许久才挑到，就这样轻易送去了？原昀，小声凑过去：“大不了就再打一枚，而且只是外罢了。”

    阮湘失笑：“那之后我陪你再去挑一个。”

    “不用，我又不缺钱。”小孩一甩袖，有些不好意思地跑走了。阮湘把礼给了陈家嫂，又寒暄了一番。陈卿对父亲这把琴也没什么印象，还是谢谢阮湘，麻烦他们远而来，要留两个人吃饭。阮湘婉拒了陈大哥，说还有事，将琴和信都给对方，便离开了。

    顾明舟挨了打之后倒是好几天没面，阮湘又在顾家住了几天，晚上参宴时发现座上只有顾黎航，阮湘停脚步，却听他解释：“大哥和父亲公务繁忙，渊泽也门了，希望沛然不要介意。”

    “哪里的话。”阮湘将礼盒给侍从，带着原昀了座。三个人的宴席气氛难免有些尴尬，阮湘抱着原昀给他挑能吃的菜，顾黎航在一旁看着，不自觉扬了扬嘴角，吩咐人多备些适合小孩的来。

    宴席过半，顾黎航抬：“这话虽然唐突，不知……”他话还没说完，副官便来凑到顾黎航耳侧不知说了些什么，男人放筷，眉微微皱起，半晌才继续开：“抱歉，军营那边有事需要我去理，可能要暂时失陪了。”

    “没事，你先去忙吧。”阮湘起，原昀也跟着起来，顾黎航了，披上披风急匆匆地门。阮湘低看原昀，替他了嘴：“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