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碰几次，顾清溪的心就凉了，哥嫂因为这个吵得厉害，爹的也不好，为了这个，她才匆忙嫁人了。

    她结婚十年，伺候了陈昭十年，十年后，陈昭去世，她回忆自己那十年，真就是一场梦。

    她嫁的是陈昭，是公社里书记家的儿，这门婚事还是王支书介绍的，嫁过去后，家里得了彩礼，日好过一些，靠着夫家的关系，她也终于顺利去小学当了老师。

    顾清溪听着这家联产承包责任制，心里也是有些慨，历史的车前行，总算要走这一步了，走了这一步，日应该能好过一些，也许不用再饿肚了吧。

    刚开始，王支书还劝自己复读，说人都有大意的时候，再试试，可家里光景那么差，哥嫂为了这个也闹气，哪能再继续读，当时王支书也给介绍了城里招工的机会，去了才知人家好多都是厂里的员工打好招呼了，要召自己亲戚，本没外人的位置。

    当时他又是怎么个想法

    没想到自己村里竟然也要行分产到了。

    不过看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她便过去和王支书说了声，王支书倒是得很，笑着说：“那你赶回去吧，也没什么正事了，你学生娃，听这个也没用。”

    临走前王支书还鼓励顾清溪，好好读书，说咱们村一个大学生就指望你了。

    农村路边永远不齐整，枯叶败枝还有谁家堆积的柴火，被大雪覆盖了厚厚一层，踩上去便是咯吱咯吱地响。

    刚开始嫁过去日还算好，不过很快她就发现，陈昭不好，娘胎里带来的病，一辈吃药。

    好像也就是那个时候，萧胜天曾经现过，说了什么她记不清了，但是当时她应该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吧。

    但是她就是不想，不想嫁人了。

    陈昭走了后，她当时还年轻，不到三十岁，得好看，又是小学老师，在外人看来稳妥清闲的职业，自然有不少人追求，上门提亲的也一把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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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也犹豫过，不过到底是想着陈家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了自己家，所以纠结过后，依然安分地当陈家的媳妇。

    王支书详细地说了上面的文件，又提起接来就要分了，之后便开始说起明年农耕的准备事项了。

    顾清溪想着这个，陡地前现一个雪人。

    那雪人圆

责任制。其实家承包责任制已经施行了一段时间，别的地方都有，大家听人家说了，有些人在戏匣里也听新闻提起过，只不过总觉得很遥远，自己不可能那样。

    顾清溪和王支书说了两声客气话，离开了。

    顾清溪听着却是有些不是滋味，王支书人好的，自己家里穷，他平时事对自己家很是照顾，他一直希望自己好好读书当大学生，说是鼓励村里的孩，只可惜自己让他失望了，反而是他没怎么上心的顾秀云后来考上了大学。

    陈昭走了，她难过，伤心绝，但也觉得解脱了，她想自己过清净日。

    听着这咯吱声，嗅着这雪后清凉的空气，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上辈。

    大家都激动起来，议论纷纷的，开始讨论这个事怎么，怎么承包，听说还要公粮什么的，年轻人却是一个个搓着手，兴奋起来，大有大一场的架势。

    顾清溪心里有事，脚底慢，就那么轻轻地踩着地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