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扎纠结的时候，顾清溪来敲门，而且理由很光明正大，是县委里的人传信，这么一来，他终于有了勇气。

    这个时候雨势竟然稍微缓了来，王老师领着顾清溪沿着走廊快步地跑，跑着跑着，王老师突然停了来：“你去女生宿舍，我去男生宿舍！”

    之后他想到了：“清溪，你去女生宿舍，然后再去咱们班男生宿舍，我先过去一还有初中的宿舍，那边在围墙边上，更容易事。”

    顾清溪作为一个女生，去男生宿舍叫人，显然不合适，但是关键时候，自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顾清溪连忙：“好。”

    一时迈步走的时候，王老师却又叫住了她。

    “顾清溪。”他喊她，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怎么了，王老师？”顾清溪有些疑惑，她一直觉得老师很稳重，没想到现在他异常激动，绪很不稳的样。

    “谢谢你。”说完这个，王老师转，一扎了雨幕之中。

    顾清溪稍怔了，就想起来上辈一个细节。

    上辈，当那天二中事，她看到王老师和大家宣布了这件事后，便背过去，他应该是了泪。

    其实泪并没什么，听说了这惨剧，谁不想哭，但是她总觉得，在王老师转过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他泪的中有着负罪和纠结，又多少有些庆幸。

    那个神太复杂，她并不能读懂。

    以至于很多年后，偶尔间自己讲课的时候，看到教室的窗，或者看到前的黑板，她前就会浮现过去一些画面。

    那些画面，甚至也许并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也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但就是会在不经意间冒来。

    淅淅沥沥的雨从屋檐边缘落来，她低往前跑，手指意识地撩着贴在脸上的油布，当凄冷的风在手上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

    其实上辈的王老师也许纠结过，曾经在风雨加的夜晚辗转难眠，只不过他并不敢多走一步。

    后来事了，坍塌的是二中的宿舍，他是庆幸，愧疚，但也后怕，怕自己一念之差不曾什么，自己的学生就那么遭殃。

    这一世，自己过来，其实并不是自己说动了他，他也不需要劝说，他只是需要一个很小的外力推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