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视频里，江寒声上穿着雪白的衬衫，领半敞着，颈间肤泛着微光，是薄薄一层冷汗。

    酒红的西装在暗沉的画面中很灼目，如同枯萎的玫瑰。

    这时，戚严旁边有人起哄，“戚少，玩玩！”

    戚严看了江寒声一会儿，将手中的怀表丢给说话的人。

    周瑾对说话的这个人很熟，重案组合调查“8·17”案件时，她在档案里见过他的照片，好像是叫冯和。

    画面里，冯和一脸笑嘻嘻的，带着狡狯和戏，晃着那块怀表。

    他对江寒声说：“你拿到，我就还给你。来！”

    周瑾不知江寒声怎么了，手脚明明没有任何束缚，可他连站起来都异常的吃力。

    他曲着右，佝偻着腰背，肩膀上似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浑上不停地颤抖着。

    好久，他才能够算站直了，脚踉跄两步，朝冯和扑过去，猛地伸手去夺那块怀表。

    他的指尖碰到了，可明显不如冯和反应快。

    冯和将怀表一收，抛给另外一个同伴。

    那个人打开表盖，啧啧评价：“蛮清纯的嘛，难怪江先生念念不忘，我看了都想上她。”

    他着自己的，了。

    周瑾看不清江寒声细微的表变化，只能看到他脸惨白，咙里发极端愤怒与痛苦的低吼，朝那个人扑了过去！

    再次抓了个空。

    然而这次，江寒声没能稳住重心，“砰”地一声，整个人直地栽向地面。

    周瑾突然痉挛起来，心脏似乎一挤上咙，噎得她睛发酸。

    视频里的其他人顿时发一阵哄笑，冯和走过去，踩在江寒声的右手上，狠命地碾着。

    他说：“刚来的时候不还能忍的吗？怎么侮辱你都一声不吭，真让人不……现在不就乖了？”

    周瑾直直地盯着屏幕，里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禁怀疑，这真的是江寒声吗？

    这怎么能是江寒声呢？

    坐在沙发上，安静又专注地看着书，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会望向玄关，睛里散发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周瑾，你回家了”的那个人，才该是江寒声。

    或者在重案组的会议室，眉目清俊，气质净，与一般的警察不同，始终安静沉着，连说话的声音都低到有些柔和的地步，却在不经意间显着锋芒的那个人，才该是江寒声。

    或者在生病的时候，没有什么神，连喝都要一一地喂去，被叫醒还要跟她小声抱怨“我困”，脆弱到像只漂亮的瓷，恨不能把世间好都补偿给他的那个人，才该是江寒声。

    她的江寒声，怎么能是录像里的这副样？

    他狼狈地倒在地上，右手被碾得疼痛，令他浑痉挛，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与思考的能力，只能沦为他们戏耍取笑的对象。

    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