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这桩事搁在一旁，宋宥轻舒了气，扬起角绽开一个如清风明月般的笑来，哄她开心：“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来，可是有礼带给你呢。”

    宋栖迟眸一亮，问：“什么礼呀？”

    宋宥侧，朝候在廊转角的侍从招了招手，笑：“是匹宝，你看看可还喜？”

    侍卫牵着，穿过廊了后院。宋栖迟这才看清，那是匹通雪白的，凛凛一素白，一杂也无，当真是漂亮的很。

    “好漂亮的。”她忍不住赞了一句。

    “这是楚梁献上的和谈之礼，我特意为你从父皇那儿讨了过来。”

    宋宥抬手抚摸着的鬃，看着她温和说：“我已试过了，这乖顺的很，你可骑上试试。”

    宋栖迟从未学过骑之术，但见了这般漂亮的，也忍不住有些跃跃试了。

    她张地着袖，盯着那看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开了。

    “那我……试试罢。”

    宋栖迟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玉手攥住缰绳，想要纵翻上背，却总是差那么一截，急的额上都沁了汗。

    温采忙上前扶住她，轻声劝：“殿初次骑，还是用个人墩吧。”

    院中登时一静，侍候在一旁的几个女互相对望了一，皆低了默不作声。

    这人墩，向来都是由地位最卑贱的才来，毕竟男人骨壮实，禁得住踩。她们这柔柔弱弱的小板，若是没撑稳，摔了殿，谁能吃罪的起？

    因此温采这话一，竟是没人应声。

    宋栖迟刚想说她不用人墩，站在最边上的嫣香忽然转过了，看向站在偏房里的裴溪故，小声提醒：“你还杵着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殿当人墩？”

    裴溪故怔愣了一瞬，慢慢地垂了眸，从偏房石阶上走到了宋栖迟的旁边。

    手指蜷掌心，渗几狰狞的红痕，痛楚让他此刻格外清醒。

    他是份卑贱的，给主人人墩是他应尽的本分。

    为了活命，他别无选择。

    裴溪故缓缓在冰冷的石地上跪了来，手肘撑地，尽力放平了背脊。

    “殿上来吧。”

    他的前是覆着薄薄尘土的石地，有蝼蚁自他指边爬过。

    他心中忽而涌起无限的酸楚与屈辱。

    如今的他，便如一只蝼蚁，低贱到尘埃里，人人都可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