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墨来。他本就聪慧，经宋栖迟一指，便已掌握了磨墨之法的关窍，不多时便磨了一砚极好的墨。

    他将盛满墨的砚台往宋栖迟手边推了推，见她抄的认真，不忍声打扰，便轻手轻脚地起，往香炉里添了些安神香上。

    香气缭绕而起，宋栖迟的困意也渐渐涌了上来，愈发沉重，不多时竟昏昏沉沉地伏在案边睡着了。

    “殿？”

    裴溪故试探着唤了声，见她不应，又起悄悄看了一，发现她确是睡着了。

    少女阖着，的睫染上烛光，俏的脸颊枕在一只纤细手臂上，另一只手还攥着笔不放。

    夜里寒气最盛，裴溪故担心她着凉，便赶轻柔地将她手中的笔了来搁在一旁，又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将她放到了榻上。

    *

    宋栖迟睁开时，已是天明。

    她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坐了起来，发现上只穿着件薄薄的里衣，脑立刻清醒了大半，慢慢回想起昨晚的事来。

    是了，她昨晚抄了大半夜的经书，最后累的趴在案几上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什么人将她抱了起来……

    宋栖迟正神思恍惚地回忆着昨夜的事，耳旁忽然响起了少年清朗的声音。

    “殿醒了。”

    她陡然回过神来，看见裴溪故已经换好了衣裳跪在榻边，不由得小声问了句：“昨晚……是你把我抱上床的？”

    裴溪故微低着，轻声：“是。”

    宋栖迟慢慢攥了被角，踌躇了半晌，才又问他：“是……是你替我脱的衣裳？”

    裴溪故默了一瞬，低声答：“是。只是不敢擅自替殿换上寝衣，便只替殿脱去了外裙。”

    宋栖迟的目光落在规规矩矩叠放在一旁的衣裙上，突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极要的事，连忙松开了攥着被的手，一边往腰间摸去，一边急急问：“我的玉佩呢？”

    第22章 教训   “我若嫁了他，他便是你夫。“……

    宋栖迟在腰间摸索了半晌，又伸手往枕探了探，却也是空无一，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她那块玉佩，乃清宁的牌，是用极好的苏玉打磨而成，上刻着的“清宁”二字，还是她生那年宋鸣亲手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