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明日就安排。”

    “殿，起雨了，快些回吧。”他附在宋栖迟耳边，极温柔地哄着。

    她甚少将话说的这般直接，赵皇后怔了怔，却是有些恼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母后说话！”

    宋栖迟是一句话也不想再和她说了，低平静地行了一礼，便转退了去。

    裴溪故连忙迎上前去，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宋栖迟已经扑了他的怀里。

    赵皇后慈地将她揽在怀中，“你惯会哄母后兴。”

    宋栖迟的肩膀不停颤抖，她咬着，仍旧地抱着他不撒手，少年的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她的上，是她能受到的最后一温。

    他方才在这儿站了许久，寝殿里的对话，也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

    他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于这对帝后而言，宋栖迟不过是一个用来安定民心的工。他们给她无上的尊荣，将她捧得在上，却从未给过她半分温。

    “儿臣告退。”

    “多谢母后，母后最疼夕韵啦！”

    他们对待宋栖迟，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小心翼翼，百般呵护，却从来不关心这瓷的。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知宋夕韵有错在先，可却仍是偏帮着她。

    宋夕韵正扯着赵皇后的衣袖，笑意盈盈地依偎在她怀里，仰着朝她撒：“母后，皇许是心不好，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呐，儿臣给母后剥个荔枝吃，好不好？”

    裴溪故轻声哄着，一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她耳边的宝石坠一晃一晃，像她眶里盈盈落的泪珠。

    宋栖迟伸手抱住他的腰，伏在他肩越哭越厉害，中断断续续地说着：“阿朝……母后为什么不喜我……为什么她总是那样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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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夕韵一面剥着荔枝，一面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央求：“母后，那王公的事……”

    天忽然转，闷的空气中飘起了些零碎的雨丝。裴溪故望着怀中的少女，心疼地叹了气，抬手用衣袖挡住她的发，免得她沾上了雨。

    少女哭的厉害，大颗大颗的泪很快便打了他的衣裳，裴溪故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才大着胆伸了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住。

    “殿别想这些不兴的事了，有阿朝在，阿朝会让殿兴的。”

    母女二人言笑晏晏，一派温，宋栖迟看着看着，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在刹那间土崩瓦解，蓦然落泪来。

    她哭着转，朝裴溪故跑过去，噎噎地喊着他的名字，“阿朝，阿朝……”

    宋栖迟顿住脚步，犹豫了片刻，还是转上了石阶，顺着未关的门儿朝里看去。

    雨势渐大，清冷的雨滴漫漫洒落，她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抬起来，尾的泪痣被泪染的模糊

    宋栖迟自嘲般地一笑，努力掩饰着睛里的委屈，平静：“母后既然知她有错，还向着她说话，那儿臣也无可奈何。至于夕韵的亲事，本就不是儿臣该的，母后自己定夺就是，只是日后若了什么差错……别怪儿臣没提醒过。”

    她朝等在不远的裴溪故走去，眶因委屈而泛着红，还未走几步，就听见后的寝殿传一阵极轻快的笑声。

    “殿别哭了，阿朝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