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一手遮着雨，急匆匆地穿过院跑了过来，在石阶朝她行礼，气吁吁：“殿，陛吩咐，让您去趟玉灵寺上香祈福，也好让外那些百姓安心。”

    宋栖迟立刻应了来，“我即刻就去。”

    裴溪故扯了她的衣袖，小声劝：“殿，这雨还未停，山路难行，还是别去了吧。”

    宋栖迟转看他，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阿朝，我若不去祈福，只怕会民心不安。只是去上个香，一会儿就回来了，别担心，好不好？”

    “那阿朝陪殿一起去。”裴溪故仍旧拉着她的衣袖，语气执拗而定。

    “好。”宋栖迟笑着，转了屋，“来替我更衣吧。”

    *

    梳妆过后，宋栖迟换了素净的绣莲白笼烟裙，便由裴溪故扶着上了轿。

    轿缓缓了门，向左一转，便了华夕街。昔日繁华闹的街巷上此刻一片狼籍，地上到是散落着的牌匾和被雨冲垮的木栏，百姓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费力地从中捞着些什么。

    看见宋栖迟的轿，他们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宋鸣一早便命人在街贴了告示，告知百姓清宁公主要寺祈福之事，因此他们认那是里来的轿后，便不顾地上的积，纷纷跪了来。

    “公主万安……愿公主庇佑大夏……”

    他们虔诚地叩着，全然不顾地上的肮脏积，甚至有人还从怀中掏了宋栖迟的木雕小像，放在.喃喃祝祷着。

    宋栖迟叹了气，不忍去看这副景，匆忙放车帘，吩咐抬轿的侍卫：“快些。”

    雨不知不觉又大了起来，行了好半晌，才终于到了玉灵山脚。

    善明公公带着随行的侍卫站在石阶等着，宋栖迟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顺着石阶往上走。

    侧跟着的小女替她撑着伞，裴溪故走在另一侧扶着她的手臂，极小心地踢开石阶上散落着的石儿。

    山上风大，宋栖迟的鬓发都被了，她费力地扶了扶发间的步摇，脸上的汗被冷风一，渗着丝丝的冷意。

    裴溪顾见她走的吃力，便停了来，“阿朝背殿上去吧。”

    “不行。”宋栖迟扶着他的小臂站定，缓了气，“着礼制，我必须徒步上山，才能表祈福之诚心。”

    “可是雨这样大，这路又难走，殿的怕是吃不消。”

    裴溪故在她面前蹲，耐心劝：“殿上来吧，善明公公他们都在后，没有旁人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