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突然挣脱了裴溪故的怀抱，红着睛死死地盯着吴：“你说父皇杀了我的亲生父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生时, 是父皇亲自旨封她为清宁公主。

    她记得清楚, 小时候父皇常在她耳边说：“栖迟, 你是父皇最疼的孩。有你, 才有大夏今天的安宁。”

    她清楚地记得幼时父皇对她的百般纵容和。

    所以就算知，自己不过是父皇手中一枚用来安抚民心的上好棋, 她也心甘愿。

    她常常想，能为天万民之表率, 也是一件极幸福的事。

    可直到如今她才知, 自她生起便压在她上的这一切, 其实并不是她该承受的东西。

    她本该是楚梁第一富商之女，衣无忧快快乐乐地大。

    是父皇亲手摧毁了这些。

    是她一直敬重重的，父皇。

    这十八年来支撑着她活去走去的信仰，好像须臾之间, 就碎成了一地可笑的残渣。

    裴溪故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着：“栖迟，别想那么多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他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是真的。”

    门突然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宋栖迟愣了愣，慢慢抬起来，喃喃：“哥哥？”

    宋宥的嗓原是因为特意服了药才变哑的，如今了几日解药，便又恢复了素日的清。

    他中着重的哀伤，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就要散了：“栖迟……你确实不是父皇和母后亲生的。不仅是你，就连我……也并非母后所生。”

    宋栖迟哽了，双目空无神：“什么？”

    “夕韵十六岁那年，曾生了一场大病。母后没日没夜地守在她床前，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我担心母后的吃不消，便带了些补品去探望，正巧看见母后正坐在夕韵旁边，对着她自言自语。”

    宋宥自嘲般地笑了笑，仿佛又回想起了当日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