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不如死, 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

    而那些没有被染的人类，在这样的混中也被煽动起了反抗的绪。他们憎恨百佳能智械工厂，憎恨那些染者, 也憎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大家都死在一起吧, 再也不用理会什么战争，什么未来。

    全毁灭, 才是最终的解脱。

    有些人比染者还要极端，他们盗取了百佳能智械工厂中的合药剂，不仅给自己注，还迫给其他人注。他们自立了名为“新人”的教派，疯疯癫癫地说着——

    “不发病的人就是新人类！是救世主！”

    “既然已经走投无路，不如化成新的族！”

    “这是时代的选择，我们总会成功的！”

    黑云压城，雨在天地间罩上了一层雾，周熙和蒙不重走在这样的街上，已经阻挡了十几拨向他们发起攻击的人。

    有些是无法自控的染者，有些是新教派的狂信徒。

    蒙不重看着遍地狼藉，对周熙说：“我知你在想什么。”

    周熙安静地向前走着。

    蒙不重：“你已经放弃他们了，是吗？比起救助这些人，你更想的是阻止这合药剂L市，阻止这愚蠢的言论扩散，阻止凯斯特的谋得逞，是吗？”

    周熙不会说谎，他回答：“是。”

    “果然，在你跟卢伟说要遏制这场机械瘟疫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蒙不重自嘲地说，“等仿生人没有多余的怜悯，与其那么大的代价、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那些被诱导被欺骗的人，不如围城而战，直接毁个一二净，把一切的源掐断在这里。你是这么打算的吧？”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周熙说，“人类生理上的疾病可以医治，可是思想很难医治，这里的很多人已经于极度的疯狂中，病毒会传染，这样的疯狂也会传染。以现在的况分析，不需要我们什么，必要时政府军很可能直接摧毁整座城市。”

    “所以你去找李博士，只是想趁带他离开？”

    “是因为你想救卢笛。”周熙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我知你不能睁睁看着她死。不过找到我的创造者也未必能救她，我们没有义务救所有人，在救李勤之后，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应当迅速撤离L市。”

    他们距离百佳能智械工厂越来越近，周围的染者和狂信徒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