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明（角h）

    待谢暄走后，桓五郎与王三郎对坐畅饮，酒意上，他好奇地:三郎，当初齐顺帝想嫁女到王谢两家，你与如晦可都是他心仪的驸人选。若你娶了晋陵，该当如何？

    王三郎细细品了酒，慢条斯理地:这样纵的公主，我可不会惯着她。成婚后先假意哄着她，到了要关，她听话就留作外室让人好生伺候，不听话就直接关起来。

    他的语速又慢、又冷漠:什么时候听话，就什么时候放来。

    桓五郎大笑:对女郎，果然还是你王三有手段。怪不得之前的崔家女与庚家女为你争风吃醋，差撕破脸面。

    王三郎不置可否地笑:女郎么，越越不乖。如晦面冷心，晋陵一哭，他半条命都甘愿给她，这哪能驯服得了这烈公主。

    桓五郎恍然:怪不得，你要撮合崔瑗与如晦。

    谢暄饮了酒，又服了寒石散，两者结合，最是能致幻助。且与崔瑗同居一室，这贵女也是个一心想勾他成事的，有几个郎君能把持得住。

    王三郎意味地笑:神女有梦，也要看这襄王对她有没有心。

    他一边饮酒，一边与桓五郎慢慢解释用意:如晦就是太守着晋陵，若尝了旁的女郎的滋味，想必也不会那么念着了。崔瑗是贵女，为了如晦愿意自荐枕席，我也没有不成全的理。再者，我实在不愿看到，如晦为了个毫无价值的妇人反叛家族的事。你我都是世家，受家族供养教诲，也知家族于仕途上对郎君的影响，如晦不能行差踏错。

    士族的门阀制度决定了世家优渥的路，朝廷选官只看家世，不论才学低、能否胜任。且家世越好，官位越，话语权也就越大。

    连世家里有名的酒饭袋庚九郎，因着家族排名是等世家，他在朝堂上都能当个四品官员。

    因为此事，谢暄还曾作为清名士的代表，向朝廷上疏，认为庚九郎一介毫无才的纨绔，不应享官厚碌，劝皇帝将其罢官。

    可士族建立了门阀制度，就是要世世代代维护世家的利益。上品无寒门，品无士族，世家将永远站在权势峰，受世人推崇仰望。

    至于朝代兴亡、百姓苦乐，都不在士族的考虑范围之。

    谢暄上疏庚九郎官职不公之举，是他作为世家弟，却站在世家的对立面，公然斥责士族门阀制度的不公。

    此举当时遭到了很多世家的不满，谢家为了给众世家一个代，将谢暄以家法置，还关了很时间的禁闭。

    桓五郎想及此，叹:我看如晦心并无仕之意，少年时期朝廷就召他司徒府，授他官位，他找推辞给拒了。早前是有官员弹劾如晦屡次不应朝廷征召，他才勉在朝堂上挂了个虚职，还不受俸禄。

    王三郎自然也是知谢暄不想凭借、名望去猎取爵丰禄。世家弟没有几个如他一般清明洁，大多都选择了顺应时代的。顺势而为也好，同合污也罢，享尽门阀制度带给世家的荣华。

    他虽敬佩谢暄，但心思与他不同，他是世家忠诚的利益捍卫者。

    可王三郎还是难得的说了句公话:谢家嫡脉弟不多，为了家族盛，如晦仕只是早与晚的事。他心赤诚，公允明断，令我等自惭形愧。若假以时日，他有官的志趣，能有所作为，也是天与百姓之福。

    桓五郎赞同的:但愿如晦能理解你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