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一片昏暗的忽然亮起了一阵微弱的光芒。

    循着微光看去，晏行之便看到了对方手中举着的火折抬朝他看来，却被他如今的模样给吓得怔在原地的棠宁。

    见她那副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的模样，晏行之的中顿时闪过了一丝嘲。

    别人不知他毒发时的模样，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现在的他本就是个怪！

    从到脚的肤白到近乎透明，的骨骼血就像是活的一样，正在不停蠕动着，一会儿不是这里塌陷去一块，就是那里鼓了一团，除了大致还能分辨哪里是哪里是脚之外，全都是这般丑陋不堪。

    他就是个令人作呕的怪！

    他等着这个终于看清他真正模样的可怜女人尖叫一声后的避之唯恐不及，说不定以后噩梦的时候还会梦到他现在的模样呢，呵。

    用力咧开嘴角，晏行之底迅速掠过了一丝恶劣。

    可一秒，他的笑就僵在了嘴角。

    只因为他看到了原先还怔楞在原地不可置信朝他看来的棠宁，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了来，甚至还因为怕她的哭声惊扰到他，还举起手背，用力咬住，可即便这样，嘴里也发了细细小小的呜咽声来。

    举着火折，她放缓了动作朝他的方向小步挪了过来，一直挪到他跟前，彻底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她才抖着手摸上了他的脸颊，偏巧脸上的一小块骨骼在她碰的一瞬，碎裂了，她就像是被针扎到了一般，猛地将手缩了回去，泪扑簌簌地往掉。

    “行……”

    才刚开，她的声音就已经哽咽住了，随后抬手用力掉了脸上的泪，平复了自己的绪，伸手来就在他的手腕上开始把起脉来。

    侧脸在火折的微光，格外的沉静柔。

    在心里预想过千百反应都没有想过棠宁会是这反应的晏行之，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茫然无措。

    为什么？

    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还愿意过来接近他？

    她难不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彻尾的怪了吗？

    要知就连他自己，第一次毒发时，从镜里看到他这副模样，都直接被吓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