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爸爸的怀抱。每次从江素律怀里过渡到程返怀里时，他总是要哼唧好一阵。但也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那模样好似勉为其难接受着父亲的拥抱和陪伴。

    程返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江素律哄孩时发的那些没有意义的，好像只有他们母能够听懂的密语，那温柔细带着温度和的声音，听到耳朵里，任谁都无法控制地变得温柔。程返总是在想，小时候他的母亲也会这样哄他睡的吗？世间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动人的语言了。

    他没有江素律的那样的语言，从娜娜的库里拷了几百个声音片段，需要的时候就放给孩听。他现在照顾孩已经很熟练了，抱孩的姿势、迅速更换不的程序、拍嗝儿的位置和力度……孩飞快地适应和接受着他，程返也飞快地适应着成为一个父亲，只是和江素律之间的那层隔似乎并没有消失。

    江素律和他的谈之间只有孩，从来没有自己。开始程返以为了母亲的江素律心思都在孩上，但后来发现并非这样，江素律一直回避谈论他自己的想法。

    有天他们带着孩门闲逛，逛了寂静无人的公园，孩在程返前睡得正香，在哭哭闹闹疲力尽的育儿生活中，这短暂的静好，给人一偷来的时光正好的错觉。

    程返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跨过一座人工木桥，了更幽的小径，程返问：“江素律，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我承认我为人很差劲，无论是伴侣、父亲还是儿。”程返一气，“我回来了，因为我放不你跟孩，我想看，努力去，或许还是不好，但我想试试，不让你和孩失望。”

    “你愿意试着，重新接受我吗？”

    随着程返的叙说，江素律越走越慢，在程返话刚落音时，他便止住了脚步。

    初夏午的光透过重重树叶，在石小路上落斑驳光影，还没到蝉鸣的时候，树上只有鸟鸣啾啾，林间凉风拂面，这世界静谧而安好。程返跟着他停，等待江素律的回答。

    江素律沉默了好一阵，才说：“我没有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