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领好像突然老了十岁, 他走到一家人面前, 轻叹了气：“回去吧。”

    一家人从派所走来，已经是晚上。

    林枫和张勇站在门, 林枫似乎是哭过，看见叶家人走来, 林枫走上前，站在叶思北面前，她沉默很久, 才控制住绪，沙哑声：“案我会继续查，有新证据我通知你, 还可以上诉。”

    叶思北不说话, 秦南替她回应：“谢谢林警官。”

    叶思北好像听不见外界所有声音，她转过，朝着停车场走过去。

    这个反应让林枫有些难受，她觉得愧疚，又说不。

    叶家人像是一群亡魂悄无声息离开, 等走远了，张勇才到她侧来：“别太难过了，你是警察，别对一个案陷太。”

    “我是警察，”林枫抬看向张勇，红着，“可是张队，我也是个人。”

    “是个人，他就会有良知。”

    张勇没说话，他低，好久，他才开：“刚才我去问了法官，最后判定无罪的理由，他说虽然上他非常偏向叶思北，但是他不能依靠来断案。”

    “他说，他的前辈九六年办过一个案，当时一个女指控对方，证据链上虽然有瑕疵，但大致也能推断应该是那个男的事，加上那个年代重供，女人也的确哭得凄惨，于是判了那个男人十二年。十二年后他狱，就一直上诉，前后奔波好多年，直到一个一直在逃的犯人自己认了当年的案，他才洗刷冤屈。谁都不相信，当时竟然那么巧。”

    “十二年刑期，后面八年苦求清白，人生大半辈，就在这件事上。法官说，”张勇的目光很平静，“我们要理解，一旦犯法律，无论受害者得不到公正，还是无辜者受到冤枉，都是大的苦难。我们不是神，我们的睛看到的也不是真理，所以我们能的，只有在法律的约束，探索最接近真相的事实。”

    林枫一时没有说话，好久后，她苦笑：“当法官好难啊。”

    “还不是要有人当？”

    张勇抬手拍拍她的肩：“走，回去吧，你真有心，”张勇目光有些冷，“就把这个案继续查去。”

    “这个案，”张勇往范建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它还没完。”

    秦南先送着叶领、黄桂芬等人回叶家。

    到叶家巷的路边，叶念文扶着黄桂芬屋，叶领看了看时间，招呼秦南：“先去家里吃饭吧，一天没吃东，先到家里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