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因为被人辱骂，因为被人嘲笑，所以痛苦，”叶思北看了一不远狙击手暗藏的方向，忍不住颤抖，“可今天我才意识到，不是的。”

    “我之所以害怕，之所以在意，是因为我心，没有一个声音肯定我，我从小到大，没有从父母上得到过肯定，我觉得没有人过我，我没有从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上，得到过完整的，所以我一直在否认我自己，等到发生这件事，或者说发生任何事，我都没办法面对。”

    “我不够我自己，我不知我自己有多珍贵，所以我才想拼了命杀他。”

    她停在秦南面前，赵楚楚和叶念文息着爬上来，记者用无人机在俯视拍摄着他们。

    叶思北看着秦南：“可现在我知了，当我看见你拼命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不值得。”

    “秦南，”叶思北沙哑开，“这件事不会毁了我的一生，它只是我人生很小一个曲，未来我会有很好的人生，我会有你，会学会怎么理好我和我妈、我们家的关系，我会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错了的地方，我会歉，而我对的事，谁都别想打倒我。”

    “我被没有错，错的是我的人。”

    “我穿什么，我什么工作，我是不是够谨慎，都没有错，谁说我，是谁多嘴。”

    “如果我的照，我的音频放在网上，谁传播，谁听，谁评论，是他们垃圾。”

    “错事的人都不觉得丢脸，”叶思北忍不住激动起来，“我为什么要羞耻？！”

    “败诉了我再上诉，失败了我再重来，我已经好了战斗这一生的准备，秦南，”叶思北抬手，她红着，沙哑声，“公不该以牺牲为代价，如果牺牲你才能讨回来的公，这不是公。”

    “你已经为我付了上半生，我承受不起你的半生。”

    “你过来。”

    叶思北看着他：“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绝望或者黑暗，”叶思北顿了顿，她控制住泪，沙哑声，“我们一起改变它。”

    “张队，”张勇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要开枪吗？”

    “听我的，”张勇压低声，“别来。”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秦南上，秦南看着叶思北，他一直不动，叶思北不知他会不会答应，她甚至不确定，秦南杀范建成，到底是为她，还是为自己心里那一份执念。

    细雨淅淅沥沥地，好久后，秦南慢慢笑起来。

    “没有不可跨越的苦难。”

    他声音很小，可叶思北也听到了。

    她里着泪，却还是笑起来：“没有不可度过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