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儿——我儿回魂儿了哎——回……林你快别睡了……林，快醒醒你……”

    张和才只有这一个儿，于是他搂着这仅有的一个儿，一遍遍地重复着，叫得泪满面，搂着他的哭得上不来气。

    他这正泪目婆娑着，哭了半晌，那边张林叫他一折腾，醒了。

    动了动脑袋，张林迟钝地睁开，半晌哑声：“……爹？”

    张和才大喜过望，一把捧住他脸，左右看：“林你、你好的？”

    张林的迷药劲儿还没过，没过脑不耐：“什么好不好？……爹你怎么哭了？”

    “……”

    张和才一愣，凉兜，心醒了。

    他一推张林，三两把抹了泪，清嗓尖声：“你爹差死了，你倒好，睡得跟他娘死猪一样！哭，养个儿不如养个饽饽，我能不哭么我？起来！”

    张林啥也没听懂，但还是得起，他暗翻了个白，哎了一声，着手脚从被里爬来，穿好掌上灯。

    灯一掌，光映了张和才满的血，张林再迟钝也回过劲儿来了。

    他惊：“爹你——你这，你怎么回事？”他赶上来拾起地上的帕巾，却又丢，了条净的给他捂上。

    “爹你伤得重不？我跟府里回一声给您告个假？”

    “去去去！回什么。”张和才脸很不好看，“给我打盆去，再拿新衣裳。”

    “哎。”

    张林转方抬步，张和才一又唤住他。

    张林回：“爹还有吩咐？”

    张和才站在原地迟疑片刻，：“你要不……还是算了，衣裳算了，明个早起再换罢。”

    张林怪：“爹？”

    张和才鼓了半天，恨恨低：“……我房里有蛇，就上回小世女来那条。”

    张林啊一声，又哦了一句，问：“那爹你这是让蛇给咬了？”

    张和才咬牙：“不是，是那个跑江湖的小娘们儿，她来杀我，让我使‘活死人’骗走了。”

    张林奇：“那这里怎么还有蛇的事儿？”

    “……”

    张和才张了张，解释，却忽受到一切千万绪，无从解释，也无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