帚儿似的。”

    张和才一瞪，抬起来，恨：“我见老？我见老那是心里担着事儿，不像你李大侠，袖一甩就二话也没有，到走着去浪！看不惯就给爷爷！上哪儿上哪儿去！”

    话这么说，手却还拉着。

    他话里着滔天的担怀与卑怯，他自己并没发觉，李敛却已听来。

    松快地笑了笑，李敛：“见老就见老，怕什么。”

    不等张和才说话，她又：“我不嫌弃你。”

    “……”

    张和才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去，微张着嘴，跟个被掐了脖儿的猫一样。

    他想，他这一辈，怕是都要陷在这五个字中了。

    李敛看着他呆傻的脸又笑了一声。

    慢慢的，笑落去，她了气：“咳，我……我真不嫌弃。”话说着，颈耳尖上罕然的见了些红。

    张和才的脸也涨得通红。

    瞪盯着李敛，他言又止，且憋了半天，最后猛地：“李敛！你要是敢反悔，祖宗十八辈儿都得断绝孙！”

    李敛：“……”

    闻言眯了眯，李敛接着就要往回手：“张公公您可真客气，我现在就想反悔。”

    张和才立尖声大叫：“李敛你他娘的敢！”

    话说着他连忙把李敛的手捉来，连着胳膊一齐锁在臂弯里，死死地抓着，生怕她真跑了。

    李敛又教他逗笑了。

    离开乌江一个半月，她笑得还不如这半个时辰多。

    她任张和才抓着手臂，懒洋洋地：“张和才，你知你就是把我全都绑了，我照样能揍得你朝天撅在地上吧？”

    张和才心说哪儿用她揍，李敛一句话他就得跪在地。

    嘴上却恨恨：“你敢揍我，我就去官府告你！”

    李敛微笑着，双眸明亮，残忍又藏里面：“你敢去告我，我就跑。”

    “……”

    张和才没辙了。

    从把她往心里拾回来揣着，和李敛斗嘴他就没赢过一回。况且他知，李敛说得是真的。

    她上必然背着许多案，恐怕还是大案，她信他，故跟他托一生，可谁都有那么几个说不清不明的底，得藏着，藏到死。

    那是得带棺材里的，张和才不怪李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