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湖上的事, 杀人人杀，活死死活。

    仲夏的夜中，李敛的手有些，也很凉。

    “看着了？”李敛很快敛起衣襟，转回来。“我说快好了罢。”

    张和才：“说罢。”

    第五十四章

    李敛应声。

    张和才啧：“有什么便说什么啊！”

    她既然留了这个名字，那这个名字便已成了江湖上的事, 与前朝与后世, 与乌江那个着脚骂她小王八羔的人，便再无瓜葛。

    她背上有疹斑，有刀伤，还有火过的痕迹，大小数十，肩上看上去好像不重，只是像被撕一样，剜走了几缕，伤痕犬牙错的生在一起。

    张和才指着她鼻骂：“你个小王八羔，净给我闹心窝！你老实代，午是不是治伤去了？啊？”

    李敛从鼻里了气，抓住他的手推开，自己解起扎腰来。

    张和才瞪着那一片缺损的伤，一时不能言语。

    “什么。”

    沉默片刻，她垂了垂，轻笑一声：“没什么好看的。”

    李敛弯腰放酒壶，了气抬起，笑笑：“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一句话，六个字, 天差地别的意义。

    李敛想了一会，仰喝光了壶中酒。

    看着她喝完酒，张和才：“七娘。”

    那一日的两张绣像, 李敛留了凉钰迁的名字。

    “……”

    “你叫我说什么。”

    顿了顿，李敛的手慢慢收起来, 握住张和才。

    张和才愣愣地看着她, 张了张，五指缓慢收, 回握住李敛。

    京里的事很复杂，但李敛的故事并不复杂，甚至远不如张和才所想。李敛本也就是个直白的人, 在她中, 人间一切事不过分为两, 江湖中的事, 和庙堂上的事。

    “……”

    的确如李敛所言，那里将要痊愈了，甚至都可以沾了，只是因为久受了压，原本实的陷落又开了绽，淌血来。

    片刻，张和才轻声：“你自打回来乌江，得有半个月了罢。”

    李敛的推拒已不那么了，却还是拦着他的手，苦笑：“真没事，已经好了。”

    背过去，她掉扎腰，解开衣襟，后肩来。

    他：“有什么，便说什么。”

    李敛抬了抬, 又落去，睫在灯拉一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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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这只手，张和才忽然想，它是否再也无法炽起来。

    “……”

    凉钰迁的住所很

    “你好个你！”张和才大骂：“好了过午还能淌血？你他妈——你给三爷放手！！！”

    被他握着，李敛也不说什么，只侧用另一只手给自己取过酒壶来，仰喝了几。

    “你叫我……说什么。”

    张和才咬牙切齿：“你脱不脱？你再不脱，爷爷我给你剪了衣裳你信不信？！”

    李敛应了一声，弯腰拿起酒壶，坐到一旁鼓凳上。

    不等李敛言语，他抢步上前抬手又扒，她的腰扎。

    李敛脸上的红渐渐去了。

    走过去坐在她旁，张和才犹豫了一，伸手抓过她的手握在手中。

    酒尽了，故事便展开了。

    再没什么事, 比赴死更简单。

    张和才已经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