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喜佛, 你啊, 还是统统都别信了。”

    凑在他耳畔, 她轻轻地：“我才是你的佛。”

    “……”

    张和才无言。

    旁侧视野中人影微动，李敛扭回，见李和桢赤着脚走过来, 旧袍叫风刮，飒飒飘摇。

    捋捋须，他问：“这位张施主不随渡厄师兄与贫同去饮酒？”

    李敛轻笑一声：“李和桢，你差不多得了，别欺负人啊。贫什么，你穿一鬼画符糊谁呢。”

    李和桢笑笑：“贫三清馆蓝神仙门弟李德宽是也。”

    李敛顿了顿，寻回自己声音，嗤的一声方要言讲，旁渡厄言：“莫又立在此瞎几把扯淡！”

    揪起张和才与李敛，一边一人，也不关张和才的连连挣扎摆手，大步走去了。

    四人中途几番争辩，终究还是拗不过，去大饮了一通，张和才喝了个烂醉，叫李敛负回宅邸。

    饮宴时，渡厄二人告诉李敛，他们来此是因久居乌江的泽大师去了。

    二人虽因此事而来，但不知何时才会走，然义气赴约不问状，故便要在乌江多盘亘些时日。

    两人安定来后，渡厄自去寻了乌江的庙宇，暴捶了一顿庙中方丈与寺众僧家，如愿得到了禅房一间，还有游方挂单的权力。

    李和桢则不知寻了个什么所在居住来，了个幡，白日里便在市集上摆摊打卦，待了夜里收摊起来，便去寻渡厄李敛二人拼酒论江湖，一论便论到天明，连着论了十来天。

    这一来二去，张和才不痛快了。

    渡厄初时还拉他，后来总遇不到，也就作罢了。

    他二人寻着空便来唤李敛，来时还不走门，时常他从王府值回府里来，要么见李敛酣醉在院中哪一，要么脆就见不着人。

    每回找了一圈都见不着人，张和才就自坐在园中凉亭里发闷火。

    他琢磨半天，到底还是想不明白。

    你说那江湖之，就他娘的谈不完的吗？天□□外跑，天天喝醉了回家来，怎么着，和外人那么些话，回来醉得跟猫一样，和他就没一句好说的？

    一个拿癫的疯和尚，一个装痴的假老，怎么李敛这个天杀的小冤家就跟见着亲娘似的。江湖人不拘小节，他认了，可他哥仨成日里勾肩搭背的，一个说另俩笑得跟什么似的，简直活脱脱三个二傻。

    初见时日日说，十来天了还是日日说，哪儿就那么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