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默契

    他们沉默着，骑着单车到了山脚，开始一节节地登山。穿着羽绒服和短袖的不同人路过他们，曾桥一时对季节产生错。她看着走在她前面的柯元迟，想了想，大跨一步和他走成并排，拉着自己上他的外袖问：你不冷吗？要不

    柯元迟看她，笑着摇，爬一爬就好了。不用我。

    哦。

    你很讨厌我。一阵沉默后，柯元迟突然说。

    他这句总结的话，短促而又果断。

    曾桥顿住，意识地想摇，最后还是了，嗯。

    这么脆啊。柯元迟像是没想到似的，笑着惊讶声，但曾桥抬去看，却发现他的笑不达。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曾桥对他虚假的遮掩莫名有讨厌，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现在又不是在妈妈或者柯纪永他们面前。昨天吃饭的时候也是，有人说你像妈妈，你其实并不这么觉得吧。还在那里迎合着众人在笑，真的讨厌。

    柯元迟这次笑得真心，可是昨天我笑，是因为你一气喝了一大杯可乐，中间一停歇都没有。

    曾桥无语，这有什么好笑的。

    柯元迟收起笑容，看向前方，我在笑我自己，我对你的影响力好像很大，你只有不面对我的时候，才能放松一。

    曾桥迅速僵直腰背，哪有。别开玩笑。

    我倒也是希望我自己是在开玩笑。但你讨厌我不假，不是吗？

    曾桥没法解释，不如说，她其实很希望柯元迟这样认为。

    然后她说：嗯。你应该也讨厌我。

    柯元迟愣了，为什么？

    你上周刚回来的时候，我被妈妈着叫你哥哥时，你一副很厌恶的表。

    柯元迟失笑，像是对自己的自嘲，话停了好一会儿，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不是这样，曾桥已经无心再去想，她只知，她爬得很累，连呼带，脚也有些发酸。

    这并不是谈的好时机。

    山里绕着薄薄雾气，拢在上就变成哒哒的汽，是汗还是什么？

    曾桥隐隐觉得是雨，但好像又不是。

    她糊涂了。想看手表确认，胳膊怎么都抬不起来。

    到了。柯元迟突然说。

    她顺着柯元迟指的方向看去，金黄的晨光从云层慢慢跃起，像是电影里的镜，拉远再拉。好啊。

    但总像罩着一层玻璃，本看不清，太从塑料里看着她。

    到底谁在塑料里？

    他们怎么上来的？不是才走了一小半路吗？

    冷汗伴着疑问突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