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自然知他指的谁，却不好接话，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那笑与他一贯儒雅的外表有些不相符，沈墨曾为翰林侍讲，为东讲学，觉萧祧资质平庸，并无帝才，又暴戾恣睢，难以造福百姓，尤其是认识楚文轩后，更觉萧祧比不上楚文轩分毫，只是沈墨在朝中向来不结党，而楚文轩又不曾显过谋求之心，因此就没什么可说的。

    沈墨温雅一笑，：“殿，我只不过以我之言语翻译过来而已，刘永复的确是这意思。”

    楚文轩则笑：“此事先暂放吧，本王呆在京城也有两年之久，倒真有舍不得这里了。”

    “陛怎理这事的？”楚文轩问。

是太依旧咬他不放，而崇文帝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两年国家太平，偃武修文，崇文帝便想着留萧陵常在他左右，娱他晚景。

    沈墨知他只是故作轻松，本想安他几句，却见他将视线移到了阑外，仿佛看见了什么稀奇东西。

    曾经沧海难为，除却巫山不是云。今日才知这句话是不无有理的，见识过真正的

    沈墨微微一笑，打趣：“原来殿还是在乎的，我还以为殿一心只要扮演落魄名士，忘记了自己的真实份。”

    萧祧知他与楚文轩有来往，也曾派人暗中打听，打听到两人只是平常往来，从此萧祧愈发相信沈墨在朝中不结党，对谁都是坦坦，不仅不打压他，反而对他礼遇有加，企图笼络他。

    “那时陛正为张大善与百姓之事烦心，见此奏疏，当即命人叫来刘永复，而后劈盖脸数落了他一顿，骂他整日盯着一‘赋闲’王爷的过错，实为刻意寻事，不务正业。”沈墨顿了，又接：“陛还是有犊之心的。”

    萧陵闻言心中却不以为然，他至今未能归藩，而他母妃已薨，也不过见见皇上，尽孝而已，从不在皇上面前谈及朝政以及兵事，他在京中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便是结一些风名士，青楼魁，想必崇文帝也知这，因此并未苛责他。

    沈墨也不卖关，“那时我并不在，此事我也是听柳相说的，在张大善被弹劾的同一天，监察御史刘永复也上了奏疏，弹劾殿整日扮落魄名士，醒时呼朋唤友推杯换盏，醉里眠宿柳，沉溺温柔乡，简直不务正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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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文轩走到栏杆前，凭栏而立，虽是穿着半旧的蓝袍，然他昂首，负手而立，凝望远苍穹大地，密的眉间凝着凌锐之气。“若不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谅他也不敢弹劾本王。”

    沈墨目光微凝，打量了他一，见他神如常，稍作迟疑，并未将心中的话说。

    楚文轩也跟着笑了起来，“暇之莫要打趣我。”

    正疑惑间，楚文轩转回了视线，眸中恢复往常的不羁闲散之，笑：“尤其是京师的人。”

    楚文轩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东如今还奈何不得他，然一旦崇文帝宾天，萧祧继位，他定是容不得他的，轻叹了气，：“本王屡屡奏乞归，奈何都被陛驳回。”

    楚文轩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没好气地笑：“暇之，你老实说这奏疏该不会是你上的吧？”

    “此时皇上虽偏袒于殿，但还请殿今后还是谨慎小心一些。”沈墨说着又犹豫了，“殿毕竟是藩王，一直呆在京师终究不是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