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回沈府，只留在了私宅。

    沈墨今日约了许阶，自送白玉回红袖坊后，便在留楼招待了许阶。

    素蝶与红雪亦在。

    只是红雪今日只陪在许阶侧，并没有唱曲儿。

    素蝶则在一旁弹琴助兴。

    沈墨安坐于席前，换了一宽松常服，尽显雅士风，不似上次接待许阶时，穿朝服，一派端庄持重。

    沈墨向许阶敬酒时，却见红雪正呆呆地望着他。

    她着一袭胭脂红绉纱裙，在艳丽彩的衬映，她便如同那盛放的朵儿般艳好，然而她的那双烂漫的眸中，却隐悲伤之。

    沈墨只是淡淡扫了她，便收回了视线，对许阶：“红雪年纪仍小，不免有些天真之，若是有伺候不周的地方，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沈墨已替红雪赎了，名义上，红雪是他的人。

    红雪听到沈墨这番话语，不禁心生一丝意，然而在对上沈墨投来的清冷目光时，又打从心底生一冷意来。

    红雪心中自嘲一笑，不再凝视他，只低了。

    “大人言重了，我正喜她这烂漫天真。”许阶举杯敬酒一杯，：“许某在此，再次谢大人的撮合。”

    许阶来京几月，笔作画之酬，到手即尽，正苦空，见沈墨礼贤士，毫无骄奢气习，又有赠送人之恩，便接受了他的招揽，成为他的幕客。

    “才佳人本是天作之合，就算没本官的撮合，你们亦能到渠成。”沈墨微笑。

    说话间，林立领着两名家人端着两个金漆盘来，里面放着黄金百两，以及扇端砚徽墨等。

    沈墨叫人将这些东西送至许阶的席上，请他笑纳，许阶再三推迟，方收。

    自此，许阶正式成为沈墨的幕客。

    沈墨为翰林院掌院兼吏侍郎，院中事务还不算多，主要是编纂《崇文大成》，吏事务则繁冗，整日的一堆堆文案牍，又有京外各官的公私禀启，之前替他掌文书的范筌因家中母亲病故，要回去守孝三年，便辞去了事务，这几日沈墨一直在找合适人选。

    许阶就是那最合适的人选。

    两人品酒谈，尽而散后，已是日暮时分。

    许阶和红雪离去后，楼中只有沈墨和素蝶两人。

    他玉立栏杆前，放楼外，目光不知集中在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