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一路白玉都在思考办法。

    朝堂虽命令禁止动用私刑，然大多时候，那些当官的不过是睁一只闭一只，富豪权贵之家谁会在乎一条贱命。

    自她到了红袖坊，就没少见九娘动用私行，自人牙那里买被拐卖的良家女，九娘只因仗着有人撑腰，一直没有受到惩罚，变得肆无忌惮，连非红袖坊的人也抓来关起来。

    与其等着九娘把小潘安送官查办，不如她先发制人，悄悄告她个非法囚禁和动用私刑。

    白玉觉得自己可以去找一萧成，掌治京师本就是他职责所在，只是上次因为沈墨一事，她却有些不好意思再上门。

    然这次为了翠，不去也得去了。

    不过就算找了萧成，也不过是扬汤止沸，凭这两罪，并不能将九娘判重刑，多关些许日，九娘一来，只怕还会伺机报复他们两人。

    白玉正想得苦恼，不经意间看了清音一，突然想起前年颁布的一项律令。

    有秀才功名及以上的人家享有几项特权，白玉记得一项是关于其女的，除了获罪官卖，其女不贱籍，更不得买卖其女，一旦买卖，轻则有几年牢狱之灾，重则受刑。

    白玉又看了清音，她不就是书香门第，其父有举人功名。

    只是如果要清音面，势必会牵扯到她，如此就等于她要公开与九娘撕破脸面，九娘有吴尚书撑着，没准萧成也要卖他面，她毕竟还是红袖坊的人，如果无十成把握，还是不能冒这个风险。

    不若先找萧成试探一？

    假使萧成真能秉公办事，那么九娘获罪后，红袖坊可能就要官，众妹将无容。

    要是她能接手红袖坊坊主这个位置……白

    玉心中蓦然升起这么个念。

    她上如今也有一万两银票，再将金银珠宝，名人字画，古董等变卖，也有凑个两三万两，足以买整个红袖坊。

    她自己如今年轻，还能艳夺群芳，一舞千金，一旦年华老去，还能向今日这般风光？

    不如赌一把。

    白玉与清音回到月阁，烟儿刚好迎来，笑嘻嘻地走向白玉，说：“姑娘，林立和小蕖来了，在楼上等您呢。”

    烟儿并不知她今日与沈墨绝之事。